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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幻觉

丁大年顿时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孩子也是要一口一口给喂大的。若说让他老娘来带,他老娘指不定就拿拐杖来敲他了,敲他就敲他吧,就怕他老娘又去找子若的麻烦,到时又是下跪又是掌嘴什么的。

若说让子若来带娃,那他们家这里里外外的活基本都是由子若料理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已经够累了,再带个娃,无疑是往子若身上又压了半座山。看来领个孩子来养着实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该咋办呢?丁大年就又皱起了眉,既然暂时决定不了,那就先搁下吧!但也没忍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子若听着这一声叹息,不免有些惆怅,这终究是一根刺哽在两人之间,早晚得化脓生疱,只是时间的问题。

关于领养这个话题,俩人就此先搁下了,直到丁大年去私塾了,都没再提起。两人默契地好像从来就不曾提过一样。丁大年走了,子若的日子还是在鸡飞狗跳里继续。

这日一大早,子若起来打开门,猛地就摔进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此刻还在酣睡中,嘴巴一个劲的咀嚼着,像是在吃什么美味佳肴,就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但没忘顺手就去擦了一把。

看得子若一脸呆呆的,像是在哪里瞧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一大早杵在门口,你是想当门神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还不赶紧去做饭,是想饿死我这个老太婆吗?”

丁老太这中气十足的嗓门,一下子就惊醒了呆愣中的子若,她赶忙想要去推醒躺在地上的漂亮姑娘:“喂,……”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不确定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确定地上什么都没有之后,她不禁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心想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喂什么喂?还不赶紧去做饭,别以为大年向着你,就尾巴翘起来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子若还是恭敬地道:“娘,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丁老太就发出了一声:“哎哟……谁?”子若莫名地回头看了过去,只见丁老太额头顶着一个好大的包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子若这不问还好,一问就又不得了了,“叫你做顿早饭怎么就那么难吗?还一步三回头的,我看你这是存心要饿死我啊!”话音一落,丁老太额头顿时疼痛难忍,伸手一摸,不得了了,这才发现已鼓起来好大的一个包了。

“你,你,你,准是你干得好事!”说着,丁老太不分青红皂白就拿拐杖向子若敲去,子若一个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拐杖,但一点都不觉着疼,子若心里说不出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丁老太看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子若,不由地又挥过来一拐杖,只见子若还是毫无反应的站在那里,气的丁老太不停地拿手指着她:“你,你,你……”下面的话她可是没有说下去了。

因为她突然嘴角歪斜,半边脸颊扭曲的往上拉着,这面目说不出的狰狞可怖。身子像是被什么人推着,一屁股就坐到了太师椅上,只听得她“哎哟,哎哟……”子若不由地四处查看了起来,好不容易在太师椅边上看到了一只可爱的毛绒绒的类似松鼠的小东西,它正冲着子若憨憨地笑。

子若不由地一阵惊悚,这家伙明明是只小动物啊,她怎么就看到它在笑了,她是有养过鸭喂过鸡,牵过牛放过羊的,可她压根就没懂过它们的表情是何意思啊?合着合着她这是出现幻觉了。

再定睛往太师椅边上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冲她笑得小东西了,只有丁老太抖动的腿,顺着腿往上,只见丁老太躺在太师椅里很是痛苦地哼哼着。子若一下子顾不得其他了,上前背起丁老太就往村里老大夫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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