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下,黑袍人把子若带离了恐怖的战场。看着吓晕过去的子若,寻思着还是送她回家吧!“哎,这屋怎么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也没有?”黑袍人迟疑地摸出了火折子,吹了一口气,屋内这才亮堂了起来。
这院子拢共也就两三个房间,但也不知哪间是子若的。“算了,有床就行了”,黑袍人把子若往床上一搁,心想这总行了吧!一脚刚迈开就又退了回来。心善地想要替子若盖上被子,结果手刚拉起被子,就听得滋啦一声,被子就裂成了两半,露出了里边破烂的棉絮。
黑袍人当下心里一惊,“这下好了,被子被自己给弄破了,还得赔人家一床被子。”他不禁皱眉,低头看了看躺床上的子若,她倒昏睡地好好的。看她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关她事的样子,黑袍人就忍不住腹诽,“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混成个孤家寡人,竟穷困潦倒至此?”
“不对啊,”黑袍人瞬时想起,“这女人分明是去救她婆婆的,既然有婆婆那肯定也是有男人的。”再看子若的双手,明显是一双辛劳的手,“那这家既然不是好吃懒做的,怎么就?”黑袍人突然觉得自己管得有些宽了,遂甩了甩头,好似要甩掉这多管闲事的念头。
话又说回来,原本黑袍人是打算送子若到家门口的,当停在大门口,抬头看这茅草屋,实在破落地不能再破落了,再看看四周都是田野,具体的讲这就是一户远离人群的住户。“就这样把她一个大活人放门口好吗?”黑袍人不禁问了自己一句。不怕人类起什么歹念,就怕出入的山禽猛兽叼了她去填肚子。黑袍人这才揽着子若登了她家的堂入了她家的室。
这边子若刚拿到蛇珠就给吓晕了过去,按理说应该是件很悲催的事!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怎么说呢?子若竟然发现自己的灵魂,能摆脱自己的肉身而独立存在了。而且就算像黑袍人这样厉害的,都没有发现这秘密,这下可把子若给高兴坏了。
“咦,那个黑袍人想要干嘛?他要把我的肉身抱到哪儿去?”子若着实被吓得不轻。如果自己的肉身没有了,那岂不是要成为孤魂野鬼了?这是她脑袋里唯一的想法。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就紧跟着黑袍人走,也顾不上那个耗尽法力的黑老头了。这可不是她子若不讲义气,而是这密切关系着她子若的生死存亡啊!
她见那个黑袍人抱着她的肉身在她家大门口徘徊了良久,是想把她扔在大门口就不管了吗?子若顿时就好生死气啊,“不都说送佛送到西天吗?他这把她扔大门口,跟个二次谋杀又有什么区别?要是来只猛虎又或者那条大花蛇追来,那她堂堂子若岂不是要成了它们的腹中之物。”
子若着急地在黑袍人身后上窜下跳,这是她对黑袍人的抗议,怎奈黑袍人压根就毫无知觉,那她这上窜下跳的也只跳了个寂寞。好吧!就在子若差不多要绝望的时候。只见黑袍人把她给抱进了屋。“哎!家里好黑啊”,子若伸出了手,真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突地,那个黑袍人吹了一口气,“天呐,屋子里竟亮堂了起来,他是怎么做到的?家里还从来没这么亮堂过呢!”
“哎呀,家里真是穷啊!”子若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把他拦在大门外了,家里这一贫如洗的样子让人家给看光光了不说。你看他还在那摇着头,这是有多嫌弃?哎,哎,我的被子呀,他怎么能把我的被子给弄破了呢?哎呀,里边的破棉絮都露出了头,这下面子和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了。”子若此刻真是恨透了,恨透了自己的穷酸。
她每天可都是起早贪黑的,累得自己的老腰都快要断了,可就是只能勉强度日。这不刚给大年纳了双新鞋,婆婆的新袄子就又得往后拖拖了,不是赶不上活,而是没钱买布料啊。有时她都痛恨起了老天爷,她都这么努力了却还是一贫如洗。她好想问问为什么?可压根就没有谁来搭理她!
子若怨天怨地到头来也还只是如此。所以,渐渐地子若也就认命了,穷就穷吧!要不然她还能咋整,她又不能给天捅个窟窿以示抗议。这也得她有这能耐才行啊!好吧,子若彻底向生活投降了,她接受命运对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