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透过细细的眼缝,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景象。景象里一个白发苍苍,身形枯瘦的老人家正拿着捣勺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没一会儿,鼻端便传来了一阵阵若有似无的香味,顿时让夕瑶觉得神清气爽,夕瑶也就没忍住使劲吸了吸鼻子。也就这一微小的动作,惊动了正在专心捣药的老人家。
只见她一个猛回头,然后笑意便爬上了她的脸庞,甚至她那深如沟壑的皱纹都染上了笑意。她二话不说放下捣勺就往床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温和地说道:“丫头,你可醒了!”还不忘拿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摆,生怕衣服上粘了什么不该粘的。夕瑶这会也就愣愣地望着老人家。她倒是想起身来着,怎奈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劲,所以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
“别急啊,丫头!”老人家伸手便又探了探夕瑶的脉搏!夕瑶心里那个着急,她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躺着不能动了?她急得想要开口问一下,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反倒老人家朝她温和的摆了摆手说道:“丫头,莫急!休息一阵就会好的!”夕瑶想说却怎么也说不了,只能着急地干瞪眼!这才发现连眨下眼也挺困难的!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河流汹涌而下!
这下可把老人家心疼的心脏一阵抽搐,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我可怜的孩子,真是难为你了,竟要受这份罪!”面上倒还是那温和的笑容,最后还是用自己枯瘦的手怜爱地抚了抚夕瑶光洁的额头,一下两下的,夕瑶顿时感觉一阵困意袭上心头,随着眼睑煽动了几下,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在她沉入睡乡之际,耳边分明传来了一声深深地叹息,盘旋在夕瑶的心头久久不曾散去,以至于夕瑶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一股不能言说地苦楚。
就算如此,夕瑶还是恍恍惚惚的入了梦乡。“咦,前面的老奶奶好眼熟啊,这是在哪里见过呢?”夕瑶习惯性地拿手挠了挠自个儿的后脑勺,大有如梦方醒般,自个对自个儿说道:“哎呀!这,这,这不就是桑树奶奶吗?呸呸呸,什么桑树奶奶,是家住桑树林边上的奶奶,大家都怎么称呼她来着?”费了一番劲,夕瑶这才想起来,激动的拍了下自个儿的大腿大声道:“郝奶奶,对,就是郝奶奶!”
郝奶奶被夕瑶这番操作整笑了,都是自己眼看着长大的娃,好歹还记得自个儿!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夕瑶一蹦三跳地朝她走来,她也就放下自个儿手中的簸箕,正打算往房里去,给小朋友拿些零嘴去。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见了一抹小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尾随着夕瑶。这小孩不就是夕瑶的小尾巴吗?是夕瑶同父异母的妹妹!
夕瑶一蹦二跳之际,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郝奶奶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年轻了,她那布满脸的皱纹哪儿去了呢?夕瑶就又停下了脚步,拿手挠起了自个儿的后脑勺,顺带还歪着个小脑袋。她这副可爱的样子真心把个郝奶奶给萌化了。也就驻足在门槛前等着夕瑶朝她走来,她也就趁着这个空档,低头整理起了自个的衣摆。
待她再抬头,不由地一阵心惊,尔后是目赤欲裂,一抹惊恐之色染上了她的面庞,夕瑶正呈抛物线趋势往边上的池子而去,还带悄没声息的,郝奶奶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接住了夕瑶的小身板,正要运功上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白面粉突然地朝她们袭来,郝奶奶一个躲闪不及,便和夕瑶双双跌落池里,尽管郝奶奶使尽浑身功力,却还是没能逃过这洗生池水的侵袭。
她那被侵蚀的皮肤,痛得她压根紧咬。还有她怀里的夕瑶,灵识正被洗生池水一点点吞噬。郝奶奶除了咬牙上岸别无选择,要不然她和夕瑶就会双双殒命于此。所以她拼尽了全身功力,挣得一头青丝瞬间变成了白发,随着一声怒吼,她和夕瑶从洗生池里出来,她那姣好的面庞顷刻间皲裂开来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抱起夕瑶就往自己的修练地而去,也就是现在至高无上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