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郝奶奶抬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说道:“喏,那便是洗生池了!”美娘子顺着郝奶奶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如井口般大小的水池,这可跟她想象中的洗生池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心里的落差实在是无法言表。
但还是随着郝奶奶的步伐来到了洗生池旁,现在入目的倒是比之前大了好几倍,但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普通了,整个池面似呈一个长方形又似一个椭圆,水倒是清澈的很,但就是见不着什么鱼啊虾啊之类的活物,就连水草都没有,极目看去倒又深不见底,还有这水似涓涓细流,却又没有见池水流出洗生池。
你说普通吗?好似没什么特别的;你说特别吧!着实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美娘子心底的失望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了。郝奶奶冷眼旁观,对于美娘子的情绪变化,可以说是尽收眼底。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站在美娘子的左手边。这洗生池水的威力她是领教过的,所以留在心头的阴影不可能一下子就抹去的。
“郝大娘,这就是洗生池?”美娘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理了理自个儿的衣服裙摆。“是的。”郝奶奶刚说罢,美娘子突然冒出一句:“您当真没有骗我?”郝大娘瞬间情绪激动了起来:“美娘子,你这是何意?老身祖祖辈辈一直守在这儿,单单老身在此也守了不下几万年……”
“我说,郝大娘!我没这个意思……”美娘子试图解释一下,怎奈郝奶奶竹筒倒豆子,情绪越来越激动,美娘子压根就插不上话。她原本想等郝奶奶安静下来,渐渐地渐渐地她的心底莫名得涌动起一股怒意,压根儿不受她自己控制,两人就这么莫名的起了争执,而且是越吵越凶的那种。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平静的池面渐渐升腾起了雾气,雾气大有越聚越浓厚的架势。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叮铃当哴,叮铃当哴……”随着铃铛声越来越近,两个争吵中的人这才惊觉,白雾早已将她们团团包围。美娘子心浮气躁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郝大娘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说道:“我怎么知道!”
美娘子:“你不是说在这守了几万年了吗?怎么……”郝奶奶:“你凭什么质疑我?……”雾气最终将两人隔绝了开来,伸手不见五指,更是谁也看不到谁,于是两人就跟个瞎子似的,前进不得后退又不能,最让她们心惊胆颤的莫过于洗生池,郝奶奶已经领教过洗生池水的威力,害怕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至于美娘子,说来就让她羞愤交加了,她压根就不会水。
平时见她无所不能,唯独这水是她的隐忧。之前之所以如此迫切又很期待的样子,有一半的成分是装的,为了迷惑郝大娘自己不会水的事实,还有一半是关于洗生池的传说,而且这个传说她是无意中偷听来的,所以这次下得山来,美其名曰是遵照师傅的旨意寻找子若,其实她是另有打算的。
正在她们焦灼不安的不要不要的时候,铃铛声就来到了她们跟前,同时有一个很是沧桑的声音响起:“郝老太,你不觉着逾矩了吗?让你守护这里这么久,你竟私自带人来了这里!”说着,就像是牲畜打了个响鼻,就听到郝大娘一声惨叫,像是被什么很具力量的冲击波带去了很远的地方。
美娘子不由心头一震,大感形势不妙,当下就想突围出去,可眼前除了雾茫茫一片,还真是无计可施,更让她心脏发颤的是,她明明感觉到这声音的出处就在耳畔,可她就是看不清这声音的来源,哪怕只是个轮廓。“别费力气了,还是收起你那小伎俩吧!”
“摄魂术,有意思!郝老太疏于防范,中招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至于我,哼哼,你也自视太高了些!”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啰嗦,他猛地停了下来,吓得美娘子一个哆嗦,生怕一个大招扑面而来。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当然夸张了些,却也是美娘子最真实的心里写照。
“莫非要等个地老天荒不成!……”还没来得及想好,就听到一声怒喝:“美娘子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还请速速离去,要不然……”话音未落,就听到美娘子一声惨叫,重重地跌落在一块平地上,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整一个灰头土脸。
这让跌坐在一旁刚缓过神来的郝大娘,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哈哈哈……,美娘子,你的端庄呢!哈哈哈……”美娘子真是气得牙痒痒,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真是可恶!”心里可是早已用八百般武艺把人家捶死了好几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