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程夏季身子僵硬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北方教官,好巧。”
北方点点头,:“好巧,程夏季同学。”转头又继续访问起云光。
律枫想着:原来这就是夏季说的教官。
北方确实如程夏季形容的那般英俊,而且气质成熟、谈吐风雅,一呼一吸间都在散发年长男人的魅力。明明也才二十多岁……
云光:“多的详情我也不清楚。我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屋子着火了……”
北方道:“根据你对现场的描述,着火点附近可能没有监控摄像头,稍后我们会请技术人员去现场勘查一下。”
律枫接道:“最近驿城在下雨,空气湿润,自然起火基本不可能,会不会是人为?”
北方:“我也考虑到了这点。受害者,你们有跟谁结过仇吗?”
“没有,我确定没有。”云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几人了解完情况准备撤离。
北方路过程夏季时停了停脚步,但什么都没说没做,仅仅只是停留一瞬便走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推门而出,三人立马迎了上去。医生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云光泪眼婆娑,:“是,我是她孙子。”
医生见他年纪那么小,说道:“家里大人呢?”
云光道:“他们都不在国内,我奶奶有什么情况跟我说就可以。”
医生蹙眉道:“病人情况很复杂,全身百分之七十六面积的烧伤,还有重度喉烧伤。因为病人年纪较大,所以我们没有冒然开刀。”他递出一张病危通知书,:“我们暂时在处理皮外烧伤,不过老人有心脏病,受过强烈惊吓后旧疾突发,现在情况很危急,这是病危通知书,麻烦你签下字。”
云光腿脚一软,向后踉跄两步,无法接受现实的他跌坐在地,抱头痛哭。
程夏季跟着蹲下,轻拍云光的后背,试图安抚他。
律枫抿抿唇,好像胸口有一口气闷在那里,使他呼吸不顺,:“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沉思片刻,吐出两个字:“手术。”他道:“植皮手术跟置管术,还有心脏搭桥手术。不过手术结果是未知数,就病人的情况来看她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而且术后恢复非常折磨人,老人家大概率也撑不住。”
医生的一番话把一切希望都熄灭了。
“……”
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医生见他们都没反应了,催道:“时间不等人,你们尽快做好决定。”
云光的泪水在白色的瓷砖地面形成一大片水渍,水渍倒映出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蛋。他松开抱头的手臂,昂头问医生:“手术是不是有生的希望?”
“是。”医生回答。
云光不再犹豫,刚毅果决道:“做,我们做。”他手掌撑着地面,勉强起身,哆哆嗦嗦地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医生收回单子,又道:“你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交钱吧。”
云光问:“要多少?”
医生答:“二十万。”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雷电般把云光劈得外酥里嫩;两年前因为奶奶的心脏病他迫不得已向唯一与自己有联系的亲戚表舅借了钱,这两年工作的工资除了他们的日常开销之外都还了那笔借款,眼下云光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
人命关天,云光没有犹豫的时间,他立即联系了远在国外的父母。他浑身瘫软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角落处,后脑勺贴在冰冷的墙上,那边等了许久才接通。
“喂,有事吗?”女声娇俏甜美,但语气是遮掩不住的冷漠。
云光咬咬牙,卑微祈求道:“妈,奶奶她出事了,现在做手术需要二十万。你跟爸能给……不,能借我吗?我以后一定会还的。”
“我们也没钱。”云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甚至连一句“人怎么样了”都没问。她好像急切的要去办什么事,十分不耐地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云光的心跌入谷底,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这些年对他们的埋怨,悲痛欲绝地颤声吼道:“你们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连二十万都没有?究竟是没有,还是不愿意拿?躺在病房的是奶奶啊,你们难道又要袖手旁观?!”
律枫第一次见云光发脾气,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云母厉声道:“云光,如果以后你再是这个态度跟我讲话的话,就不用联系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