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把图片放大，又看了一遍。

虽然有些关键信息被抹去。

但这的确是前一世，三年前为了结婚，关杜若和她一起在私人诊所伪造的报告。

报告是真，怀孕是假。

顾念的云茄账号从来不发布内容，只是转发。

她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公布在群众视野内的账号。

否则她一定会收到铺天盖地的后台私聊。

内容会像此刻词条里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一样。

“勾三搭四，真不要脸啊？”

“什么豪门还搞未婚先孕这一套？”

“顾念自己知道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吗？有没有人科普一下，是不是要生下来才能验DNA？”

“我只想知道杨清羽还会要她吗？”

“有些人只是表面光鲜，没准背后也是一地鸡毛。”

“没准是为了继承家产，所以故意怀孕？”

“一定是这样的，心机女，如果她嫁给杨清羽，就只能做杨家的人，但如果她找一个普通人结婚，她就不用离开顾家了，还能留在家里继承家产。”

“顾悠真惨，摊上这么一个妹妹！”

……

“别看了。”杨清羽的手覆上她的手机屏幕。

他看顾念神色凝重，又继续开导她。

“你什么时候那么在意旁人对你的评价了？”

的确。

她不是在意旁人评价的人。

她只是从来没想到。

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此刻会像一座难以攀登难以逾越的大山一样，重重砸在她的面前。

让她“赛博怀孕”一场。

顾念的脑子里闪过一瞬，是否要让团队为自己澄清的念头。

可也就是那么短暂一瞬。

下一秒，她不准备澄清了。

因为她会出席几天后的艺术品拍卖会。

那场拍卖会的主办是国际名流圈里的红人。

会邀请不少媒体到场。

按照怀孕证明上的日期算，顾念的肚子该有三个月了。

只要她出现在会场，平坦的小腹就足以说明一切。

关杜若最后的两万也输完了。

他颤抖的双手伸向自己的银行卡。

——里面还有房子抵押最后的二十万。

“怎么，没钱了？”慕容卓戏谑得看着关杜若。

关杜若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没钱就回去咯？机票我请你。”慕容卓太了解他了。

关杜若越是听他这样说，越是不会离开。

一听到类似“没钱”之类的的关键性词语，赌场的地下钱庄警觉得就像苍蝇扑像一块腐肉。

“我还能翻盘啊，只要我没走，我就永远有翻盘的机会啊。”

关杜若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在脑子里飞速复盘这么多年以来，他所有赢盘的经历。

他把这称之为“总结经验”。

在他头脑风暴里，对自己的数据库进行一个统计之后。

他下了一个决定。

“给我一百万，我卖你一个最重量级的消息，我帮你打倒杨清羽！”

他的眼里泛光。

在顾念的距离看起来是如此。

可在近距离的慕容卓看来，关杜若已经疯了。

他目露凶光，困兽犹斗。

慕容卓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一百万？”

虽然他对于能把杨清羽“拉下神坛”这件事很感兴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杨清羽名誉扫地。

关杜若拿出自己的手机，向慕容卓展示自己从前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是有一次在顾公馆为了给顾品书——也就是顾念的奶奶，举办七十大寿时候的一次家宴。

顾家并没有邀请特别多的人，来的宾客只是关系亲近的亲友。

当时顾念和关杜若正在交往。

是关杜若第一次去顾公馆。

这次家宴，也是关杜若讨厌杨清羽的源头。

照片的背景是顾家长辈，林子衿在画面的角落。

画面中央对焦的是顾念和杨清羽一起整理桌面上的餐具。

关杜若的手机里并非只有这一张照片，往后翻看，则是一段顾念正在和杨清羽日常拌嘴的视频。

虽然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