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子自从来了A市，就觉得这里很无聊。

不能骑马，也不能骑骆驼。

满大街都是车水马龙。

最快的交通工具居然是地铁和公交车。

她把这些话说给顾念听。

顾念叹了口气，“这里不是M国，你得适应城市的发展。”

“这还没有我十匹马拉的马车有意思。”唐栀子显然很不爽。

顾念的眼皮跳了跳，“你用汗血马拉马车？”

“维持一个马场而已，你以为要多少成本？”唐栀子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A市市中心最贵的CBD，整座商场，琳琅满目的奢侈品门店。

唐栀子在横跨南北两座楼的透明天街之上穿过。

她走得很快，顾念在后面尽力去跟她的速度。

忽然，唐栀子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顾念，“这里的商品都是工厂里出来的东西，你知道我家有多少手工制品吗？”

顾念看着她不说话。

“好吧，我只是觉得这里很无聊。”唐栀子趴在天街的栏杆上，看着层层叠叠的楼下，人们来来往往。

唐栀子的话茬掉在地上，两人沉默了一阵。

“你怎么总是不说话？”唐栀子看着顾念。

“你小姨拜托我照顾你，所以我才在这里听你说这些。”顾念总算开了口。

顾念并不喜欢唐栀子，对她来说，只是完成唐心溪的嘱托。

“顾念，顾念姐姐。”唐栀子叫她。

“嗯？”顾念应付得应声。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杨清羽有一点像。”唐栀子看着她的眼睛。

“哪里像？”顾念随口反问。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和杨清羽有什么相似之处。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和你们相处的感觉，很像。”唐栀子描述得很抽象。

顾念理解不了，她疑惑得看向唐栀子。

“就好比，我说这里无聊，杨清羽不会去给我找有趣的玩意儿，你也不会。”唐栀子像模像样得分析着。

“这算什么相似？”顾念还是没懂。

“我也说不明白，”唐栀子破罐破摔，“就当是，你们都一样得无聊吧。”

一样得无聊？

顾念忽然笑了，“那要多有聊才是不无聊？”

“无聊的反义词是有趣，不是有聊吧，顾念姐姐？”

唐栀子故意把最后四个字拉长了尾音。

就好像在强调，顾念的年纪比她大，应该比她懂得更多，怎么连一个词语的反义词都说错，还要她来纠正。

“无聊的反义词非得是有趣吗？”顾念问她。

唐栀子被这样一问也不确定了，“也可能是……风趣幽默？是吗？我也不确定。”

顾念忽然笑出声来。

唐栀子一脸疑惑，不知道顾念为什么突然发笑，“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哈哈哈哈……”顾念笑得快停不下来了，“真的很好笑。”

“啊？”唐栀子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好笑。

顾念笑停了，才接着回答她，“杨清羽如果在的话，他也会觉得好笑。”

唐栀子愣了愣。

忽然，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也轻声笑了起来。

“顾念，现在我承认你有趣了。”

“哦？”顾念回到了那个应付的状态。

“是真的，我现在觉得你比杨清羽有意思多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多的话。”唐栀子回忆了一下。

顾念的脑子里是混乱的，她没明白，怎么唐栀子就因为短短几句话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我承认，我见到杨清羽的时候，是对他见色起意，但是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我在找话题，我累了。”

唐栀子自顾自得往下说。

“我觉得他无聊，也觉得你无聊，是因为我们对有趣的标准不一样，而你和杨清羽对有趣的标准在同一个水平。”

“你别误会，我说这话，不是在说你们的有趣比较低级幼稚，我只是有些羡慕你们两个有话可以聊。”

“唐家庄园里，没有我的同龄人，旁人都对我唯命是从，杨清羽是唯一一个不乐意搭理我的人，现在你是第二个。”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对杨清羽有一种执念，我想要看他爱到热烈到底是什么样子，看他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尽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