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有一天也能成真。”李星湛叹息。

沈奕目光悠然：“对于人类而言，如今是科技时代，但在这个时代之前，千万年的岁月里，这些东西可不是。”

李星湛明眸微睁。

沈奕：“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手段，既然抹杀不掉存在，那么干脆就模糊它的存在。”

当人人都觉得妖魔鬼怪都是中的东西，谁还相信它曾经真实存在过。信息手段的普及是一件好事，却也同时是掌权者的利器。

李星湛心中越发好奇沈奕的来历，为什么总能从他口中获取不属于现实范畴的信息？正想开口挖掘挖掘沈奕的秘密，却被沈奕打断。

沈奕：“救他性命的人是我，可他却把灵石交给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顺手吧？”李星湛说完也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时符卫东叮嘱自己的表情十分真诚，并且没有看着沈奕。

沈奕：“这是下意识的表现，在他眼里，你比我这个救命恩人更重要。你觉得是为什么？”

李星湛猛地转头，看向坐在边上自顾自玩着的黑猫，是因为猫妖！他能与猫妖沟通，得到了符卫东的青睐？

“喵～”

黑猫噌地一下跳到了李星湛的身旁，大舌头直接给李星湛来了个“搓澡”。

李星湛汗毛直立，动是一点都不敢动。看着黑猫的眼睛，脑海中冒出了一段奇异的信息流。黑猫又叫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朝着南方跑去。

黑猫身影消失，李星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黑猫尝试与他沟通，告诉他，它要走了，回山里去了。

李星湛望了眼天，天际线处微微有亮光，这糟糕的一晚，总算是结束了。

远处楼阁阴影处。

陆时：“灵石在李星湛手上。”

风雪葉凝视着沈奕的身影：“安全通道还没有开启，暂时不需要灵石。”

陆时眯了眯眼：“你是在替他说话？”

陆时口中的“他”指的可不是李星湛。如果对李星湛动手，同样也是对沈奕动手。风雪葉看了陆时一眼后才道：“我累了，回去吧。”

陆时见风雪葉脸色不好，伸手想拉他一把。可惜风雪葉并不领情，直接起身离开。陆时目光微动，右手停滞了片刻才收回，看向风雪葉的背影，嘴角细不可查地下沉，右手拇指摩挲着食指，许久后才默默点了根烟。

尼古丁的气味充斥鼻腔，似在缓解隐隐升腾的焦虑。

沈奕和李星湛回到符家老宅，推门进房却只见顾行风一人。

“人呢？”李星湛蹙眉。

顾行风坐着也不急，将一枚飞刀扔到桌上：“被人劫走了，那人你见过。”

李星湛回忆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顾行风说的是杀死冯浩的七小镇村民大勇，一脸惊讶：“几个人？你打不过？”

顾行风白了眼李星湛：“是谁被打成重伤？还需要我说？”

李星湛难掩尴尬，自己身上的伤势大部分都转移给了顾行风，如果那时顾行风遇到袭击，的确很难护住符南杉。好似年幼时期上课看被当众抓包的窘迫，李星湛眼下染上些许红晕，转头替顾行风说话：“沈哥，怪我。”

沈哥心情不错，懒得去追究顾行风，找了个舒服的椅子闭目养神。

李星湛松了口气，立刻拉着顾行风出门，他怕顾行风留在这，又一不小心惹怒了沈奕。

被猫妖舔了得浑身黏腻，可这个古老的村落连电都没有，更何况淋雨设备了，犹豫了下，李星湛选择去月河洗洗这一身的污垢。不过他不会游泳，也就只能在近岸的地方。

李星湛将衣服脱光，只剩下条裤衩子跳下水中，注意到顾行风打量的视线，刷得小脸一红，他突然想起了前天从大巴上掉下月河的事了，自己不会游泳，还是被顾行风人工呼吸救了一命。

顾行风坐在岸边，饶有兴趣地盯着，李星湛赶忙往河水深处走了几步，直至水没到胸口，就不敢再往里了。

“李星湛。”

此时，天色微微透白，洒在顾行风的身上，容貌更显英气骨感，像油画中的贵公子。

“你和沈奕做了什么交易？”

李星湛一愣：“你怎么知道？”

顾行风：“深渊世界，没有纯粹的信任，我和你，是因为驭灵咒，你和沈奕，是因为李婉若？”

“是。”李星湛坦然以对，他不觉得这场交易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而且现在否认，顾行风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