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决定先让那三十二个人锻炼体能，待找到夫子以后，还要让他们读书，到时候再安排吧。

天空还未完全放亮，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晕。

那个夜三送信送到哪去了？一个月了还没回来。

“小姐，夜三回来了。”

“这个点？去，拿点粥和水过来。”夜清歌吩咐着夜一，她得找机会出去买个婢女了。

让死士去拿水端粥，好像也没问题。

“小姐，信送到了！”夜三猛的喝了一口粥，继续说道，“顾先生也跟着属下来了，所以属下耽搁了几日。”

“夏老夫子呢？顾先生又是谁？”

“小姐，顾先生是夏老夫子的门生，夏老夫子不方便来，所以来的是顾澜清，他在研究你的那个八阵图，夜一把我们带出来，他又跑进去了。”

“去把他找出来，带他去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夜清歌把人请过来是当夫子的，怎么能让他沉迷于奇门遁甲。

夜一领命离开了。

“小姐，有消息称，国公爷他们的尸身已经被人收走了，丧葬在连城也办了。听说去悼念的人很多。”

连城？西北吗？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她倒是想去偷回来，只是她能用的人屈指可数。

“可知道是谁做的？”

夜三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他在路上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

罢了，不说各方人马都在盯着，这西北远在千里，赶也赶不过去。

待日后查明，再感谢那人吧。

今儿是六月六，多好的日子，正适合夜时宴拜师。

“正衣冠！”

顾澜清给夜时宴整理了一下衣冠。

“舆洗礼！”

夜时宴将手放到水盆中洗净，正反各洗一次，擦干。

“扣首礼！”

首先拜祖师，其次拜师父，因师父不在，只需略略行礼便好。

“赠六礼束脩。”

夜时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六礼束脩。

肉干，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

“及时到！献茶！”

夜时宴跪拜献茶。

顾澜清开始训话了：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博学笃行，自强不息。”

“宁静致远，厚积薄发。”

“礼成！”

“如今我也替老师收了你二弟，你该给我看那个阵了吧？”

“顾夫子，慎言，拜师一事，是我二弟愿意拜师，你考教过他的学问后，依你老师的意思，愿意收他为徒，这是我二弟值得。”

“我……我只是太想知道了。”

夜清歌不再多说，她以后还得观察观察，到底适不适合教书育人。

底下还有个夜时舒呢。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一切都已步入正轨，报仇得靠近朝廷，还得寻个身份，方便行事。

既没有身份，那便创造身份。

“想什么呢？”

夜清歌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糖葫芦，就知道这景衍又翻她的墙了。

“受伤了？”夜清歌夺过糖葫芦，开始吃了起来。

她要不要请人专门做糖葫芦给她吃？

要不还是算了，要是她的两个弟弟也喜欢吃糖，那不得控制不住了，还是得从源头切断。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景衍无奈，“我刚好路过，来看看你，听说你又是布阵，又是找人，又是买人的，你才十岁，不要什么都自己扛。”

夜清歌咽下口中的糖葫芦，笑道，“别人不像我，十岁就家破人亡。”

看着夜清歌脸上的笑容，他看不明白。

寂静的夜，只有夜清歌吃糖葫芦的声音。

看夜清歌吃的欢快，他觉得牙酸，这玩意他吃不来。

景衍蜷了蜷手指，他想帮她把唇边的糖渍擦掉，又觉得不妥。

“唇边有糖，擦擦”

““人也看了，糖也吃了，你可以走了。”夜清歌拿出帕子随意的擦了擦。

“好，你多保重，下次再给你带糖葫芦。”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景衍离开了。

只是唇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