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一路上都很紧张,一直在试图换个地方去。
夜清歌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猫腻!
夜时舒无奈只能跟着夜清歌进了他的书房。
他们来的匆忙只带了一个做菜的婆子,还没来得及买下人,没想到没了下人他的竟然连房间都这么乱!
地上,桌上,椅子上,贵妃榻上,不是纸张就是纸团,连笔都是东一支笔西一支。
夜清歌真的觉得心累,他们才住进来一天。
“夜一,去把顾澜清和夜时宴叫来。”夜清歌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坐了下来,闭眼。
眼不看心不烦。
夜时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揪着衣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顾清澜和夜时宴来的很快,当看见如此凌乱的书房,两人有些懵。
怎么了?他们家进贼了?
两人互看一眼,又都摇了摇头。
“顾夫子。”夜清歌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顾澜清鞠了一躬,“但听小姐吩咐。”
“顾夫子可知何为师者?”
“自是向学生传授知识,让学生了解这天下事,将来能够报效朝廷。”
“顾夫子,我记得夜时宴拜师那天我就告诉过你: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她的声音很平静,“顾夫子可能没理解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我给顾夫子解释解释。”
“‘授业’是传授知识、技能;
‘解惑’指的是为学生解答困惑、指点迷津。
‘传道’传的是安身立命之道、为人处世之道,更是道德、情操。
而“传道”之所以在“授业”和“解惑”之前,就是因为:对学生进行思想上的教育,是一切教育的基础。”
“顾夫子可明白?”
“听完小姐一番话,我觉得我都做到了。”
“你当真做到了吗?”夜清歌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其一,你偏爱夜时宴,对夜时舒,你觉得他不喜读书便疏于教导。
其二,我曾多次告诉你,不要只注重书本知识,更重要的是为人处事之道。这是我与你私下说的,可是我却听你同我两个弟弟说过,说我一介女子不懂读书,还有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其三,顾夫子,当初不是我非要你来教我两个弟弟的,我当时请的是你的先生,只是你的先生腿脚不便,我的两个弟弟也是拜在你先生的名下,你只是代你师父行了拜师礼,你来做我家的夫子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家不是没了你就找不到夫子了!”
顾澜清心头一颤,是了,他回京以后看到先生的许多门生都已入朝为官,只有他,还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夫子,他的心性变了,他想用夜时宴去证明他教出来的孩子比他们优秀。自然而然身为老师的他就是好的。
夜清歌轻啜了一口茶,看向兄弟两个,“跪下。”
兄弟两个朝着夜清歌跪了下去。
顾澜清大惊,“不可啊不可,堂堂男儿怎能跪……跪……”
顾澜清顿住了,难道他要说一介女子?
手停在空中,放下也不是,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