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坊市。
主城门沿主街往西约七八百米便能看见一座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
三层大殿斗拱飞檐,钩心斗角。
建筑通体黝黑,屋顶一对鸱吻遥遥而立。
玄色大门上方朱漆大字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血刃门。”
门口一对威严的石狮子似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饱经沧桑,上面甚至还长出了青苔。
此刻在血刃门的后院花厅,两名穿着血刃门玄服的弟子正跪在地上。
其中一名弟子正是那日叶平入城时值守城门的守门弟子。
“张虎,赵安,两日前的晚上可是你们两个当值,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入城?”
太师椅上,一个年约四十,相貌普通,颔下留有一把短髯的男子阴恻恻的问道。
此人正是血刃门渔阳分门的长老怀玉泉。
就在两天前,他的小女儿怀春儿被人残忍的杀死在离城门仅仅两公里的树林里。
虽然他儿女众多,可是在渔阳坊市地界杀人,明显就不把他这个炼气中期的修士放在眼里。
更是不把血刃门,不把蔺间这位筑基期的大能放在眼里!
“回怀长老,当天入城三百二十七人,出城二百八十四人,皆有记录在此。”
张虎手捧花名册,语音有些颤抖的回答道。
“别给我看这些,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难道还要我亲自敲打不成?”
早在昨天就查看过入城记录,怀玉泉不耐烦的一挥手,那花名册立马被扫飞出去。
张虎胸口一紧,似被人用重拳击中一般。
“回怀长老,当天只有一个没有记录在册,但是那人的修为不过堪堪炼气二层,还望怀长老明察!”
张虎额头冷汗直冒,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立马哀求道。
在血刃门,长老真想杀死弟子,甚至不需要理由。
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酉时三刻左右有人进城吗?”
怀玉泉早就知道守门弟子会贪墨银两,此刻听到张虎说只有一个没有记录在册倒也不意外。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拿取有度,怀玉泉也不会锱铢必较。
“酉时三刻?回···回怀长老,我因肚中不适,提前了半个时辰离开,这城门是赵安关的。”
张虎额头汗水涔涔直冒,又是贪墨银两又是提前离开,此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回怀长老,没有··没有人进来,张师兄离开后一直没有人,我看天黑了就把城门关了!”
张虎话语刚落,赵安立马颤抖的接话说道。
他此刻内心的恐惧远超张虎。
那天酉时三刻他记得有一个又脏又矮裹着头巾戴着笠帽,穿一身破烂进城的男人。
只不过当时看张虎不在,他便直接贪墨了那二十两银子。
此刻如果说出来,恐怕自己下场更惨。
而且他记得那男子身上的灵力波动远超自己,还询问过入宗需要什么资格。
这样的男人谁知道是什么修为,又或者说不定九月份就要成为外门弟子,到时候血刃门长老见到都要礼让三分。
这种人又哪里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两边都得罪不起,而且自己还贪墨了银两。
张虎此刻只能咬死当天晚上什么也没进来。
“你们···”
怀玉泉对赵安的话倒不做多疑,这个赵安接替入城登记工作才不到月余。
想来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假话。
刚想让他们先退下,却看见副门主已经陪着玉衡宗外门执法堂堂主走了出来。
于是也顾不得两个弟子,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胡堂主,此番有劳您亲自来下坊市,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副门主朱彪笑着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递给了胡易樊。
胡易樊倒未推辞,这本就不属于他的管事范围,此番来到下坊市也不过是卖了蔺长老一个面子。
不过当打开紫檀木匣,看到里面一颗丹香四溢的丹药时,他倒也微微一惊。
看来这下坊市果然是赚钱,区区血刃门副门主竟然能拿出一颗上品化异丹。
“老朽检查完三具尸体,均是一剑斩下头颅,所用的剑法并不稀有,乃龙元剑法。
至于残留的剑气和用剑的力道与角度,剧老朽五十年执法堂堂主经验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