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合作医院会作为专利和论文的第二作者。

纪唐所负责的课题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论文不能赚钱，能赚钱的是专利。

相当于之后每次有人要用到这个专利时，都得给她们交一笔专利费，而作为第二作者，显然是可以分到钱的。

纪唐身体后移靠上椅背，她看着徐明宇，感觉对方就差把“吃回扣”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见纪唐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徐明宇便张开嘴又想加码：“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要求，我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

他已经想好了，对方无非就是要钱罢了。

听了这话的纪唐眨眨眼，好像有些被说动了，正在想条件的样子。

徐明宇乘胜追击：“如果你对现在的住处不满意或是想去哪里散散心，我这边都可以提供帮助的。”

听到如此别扭隐晦的表达，纪唐的表情变得有趣了起来，她开口问对方：“你现在代表的是你自己，还是整个徐氏医院？”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明宇愣了一下。

纪唐没等他做出反应就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代表的是你自己，是以曾经和我组过队的队友的身份来拜托我，那我可以非常负责任而且礼貌地告诉你，我会针对各家医院的实际情况和精神科医生的权威性进行综合评估最终选出合适的合作方。资金支持什么的，我不是很需要。”

“如果你代表的是医院，”纪唐顿了顿，“那你私下来找我，还开出这样诱人的价码，有点，不太合适。”

说完这些话纪唐就拿起包打算直接撤了，临走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退后了两步又回到了徐明宇面前，她弯下腰，缓缓开口：“还有，贵医院有空来这里贿赂我，不如想象怎么解决前段时间闹出来的丑闻？这在我的考察里，可是大减分项目呢。”

说完就走了。

徐明宇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两人点的咖啡都没动，他要的热可可，上面的热气还没散尽，人却已经走了。

他目光阴郁地沉默了几秒，而后掏出手机来在某个页面停留了半晌，最终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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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纪唐吃过饭，正坐在沙发上过惬意的撸猫生活，手机在此时振动了一下，纪唐打开，发现是梁梦发来的微信消息。

[糖糖，快快快速来和我打个语音，我给你看我刚出炉的大理石磅蛋糕！！！]

从文字里都能读出对面人的高兴雀跃，纪唐便放过被箍在自己怀里的Double，转身进了房间。

语音通话刚一接通，纪唐看到的就是放大版的梁梦笑脸。

屏幕里的少女眉眼弯弯，整张脸撑满整个屏幕，而后镜头逐渐拉远——

能感觉到梁梦最后把手机固定到了什么地方，自己往后走了几步，露出大半个身体来。

“当当——看这个！”

看背景就能发现梁梦现在应该是在厨房——按照专业术语来说，应该叫烘焙教室。

她在一排烤箱面前停下，而后带上隔热手套弯腰从烤箱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纪唐很快就看到了——这是个磅蛋糕模具，现在还袅袅散发着热气。

“这个可是巧克力和香草双重口味的哦。”她一边给蛋糕脱模一边给纪唐讲解，“拿出来之后得涂上一层糖水，然后放进冰箱，明天才能吃。”

她又给纪唐展示了她煮的糖水，是朗姆酒、橙酒和糖的混合物，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那股风味。

梁梦絮絮叨叨给纪唐分享自己近期见闻——二人明明上周才刚刚见了面，却永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她吐槽香草荚太贵，每次去采购的时候都心疼钱，吐槽上次的蛋奶派没烤熟被老师说了，又神秘兮兮地告诉纪唐自己发现了做戚风蛋糕不失败的小秘诀。

现在又在兴冲冲向纪唐展示她昨天做的巧克力——调温这一步可太难了，但奈何她是个天才，所以做出了口感和光泽都十分完美的一批。

纪唐脸上始终带着笑听着——我们一般把这种笑，称之为姨母笑。

等梁梦一股脑儿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她又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糖糖，我想和你说个事……我”她说到这儿又停了一瞬间，好像很难开口似的。

“梦梦，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徐明宇来找过你了。”

纪唐只在一种情况下看到过梁梦这种表情，那就是和徐明宇相关的时候。

结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