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张锦年刚刚起身,马虎洗漱一番后,就背起自己的玄色破剑与那柄难藏剑锋的青色长剑在身后。
流星大步走出屋门去了。
说实话,如此看去张锦年生的并不算丑陋,算是清秀,也不算过于张扬。
个子偏高上,可以说是七尺男儿,昨晚的白色衣衫不知怎地,今早起来有了些青绿之色,或者是昨晚在哪里的生花小巷经过,染了上去。
所以他今天身着玄色衣衫,长发束于脑后,做马尾状,从远处看去,勉强算上沾了个翩翩公子的气儿。
张锦年住处所在小巷名叫还泽巷,往里走几十步能看见有一棵李花树盛开,李白花多小而盛,素雅清新,尘世就有个成语说就是这个模样——桃红李白。
张锦年只是路过时多看了几眼就往巷口去了,才刚出了小巷,就有一中年儒生站在巷口,身后人群涌动,巍然不动。
看那架势仿佛是专门在此等候张锦年的。
张锦年从中年儒生身上感受到了恶意,皱了皱眉,眼中没有惊讶之色,虽然看不出眼前之人的深浅,故而想要拔出背后长剑,以防意外。
但张锦年又转念一想,这可是长安啊,街上还有金吾卫巡逻,就没有拔出长剑。
反而是中年儒生向张锦年做了一揖,“在下平安生,翰林院侍讲学士。我非刺客,但也绝非带着好意前来,小友还请回去,打打坐也好,练练剑也罢,总之今日不出还泽巷,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张锦年冷笑一声,反问道:“侍讲学士,好大的官威啊!今日我偏要出去又如何?”
平安生微微摇头,劝解道:“还泽巷我进不去,小友因我缘故也出不来,若今日小友舍弃了今日之缘,来日我平安生必有重谢!”
张锦年也不惯着他,拔出背后玄色破剑,横立巷口,冷眼相视:“昨晚李青莲便于我说若今日若有人在巷口拦我,只管打就是!”
说罢,手持长剑就要送出,惊得那中年儒生立马后退几步,脸上失措:“小友,命里八分,莫求一丈!听雨在你手中便已是大机缘,为何还要强求?”
张锦年不肯退让,持剑站在巷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留不住,命里分尺,莫求一丈这句话该用在你身上!”
纵使两人闹出如何动静,奇怪的是,那些街上行人仿佛看不见一般,置若罔闻。
就在张锦年与平安生僵持不下的瞬间。
啪!!!
啪的一声。
平安生脸上生了一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畜牲,还要一错再错?”
“弟子无错!”
啪!
啪啪!
连续三个巴掌印又下来,平安生依旧站在原地,不肯屈服。
老者声音沧桑,只是没有见到人影,风忽生起,立马就不见了平安生身影。
只有一个苍老无奈的声音在张锦年耳边回荡着:“小友见笑,这孽畜如今行事,乃我之过也,今日出门匆匆无礼以送答,只得留下一字帖,小友见谅!”
一封金色行楷字写成在羊皮纸上,仿佛符箓一般的字帖出现在张锦年手中。
上面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得似浮云!
张锦年看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只是人家给了想要还回去也是没有门路,便装入袖中。
收起玄色破长剑,就出长安去了。
——
话说长安城外,往南走个几里地的一个小村庄里,出了一桩命案,虽然大理寺压下了事件传播力度,还是小部分的在民众之间散播开来了。
所谓在天子脚下行凶,何其胆大包天,根本就是将整个李唐皇室不放在眼里,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于是乎那位天子雷霆震怒,不仅下了密旨给了大理寺内部那见不得光的某些人物,听说渭知渡口的那天监司和天策台也有了些动静。
不过,孰真孰假,不得而知!
小村庄名叫季杏村,整体规模不大,承蒙在国都周围,倒也算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宁静小村。
原本如此慢节奏且安宁的小村话说理应没有哪个盗贼看的上才是。
村里祭祖堂里的族谱写的清清楚楚,小村时代安居于此,没出过大富大贵之人,也没出痴傻残缺之后。
一夜之间,繁华不在,废墟之后,焦尸烂檐,焦臭气血引人不悦。
领大理寺问事奉命领队看守案发现场的是叫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