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上,星辰挂彩,冷月收薄雾 ,仿似真正的能够手可摘星辰。
清月境圣人陆衍此时与一位玄衣老者对坐品茗。
茶是山上流霞洞天特有的茶,味香淳厚,老者很爱喝这种口味的茶。
“流霞洞天好歹也是一座小洞天嘛,道家气运也曾多从那里流出,我年少时可谓是名满天下,怎么到如今,世情薄凉,落了个茶之洞天的外号来。”
玄衣老者正是那日带李覆川现身于天权山下的李唐皇室老祖宗,李冲道。
陆衍笑了笑,问了一个不知缘由的话题:“李青莲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李冲道一听到这三个字,立马冷哼一声:“哼!仗着高于天的剑术就不把人当人看,自傲如此,下场绝非是好的境地。”
陆衍呵呵一声,抿了一口茶,又问道:“他触碰到了那个境地?”
李冲道立马吹胡子瞪眼,气极反笑:“小看了他罢,梦笔生花的天生仙人,怎会止步昭阳?!”
话是如此说,但陆衍好似闻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平常不论大小事都云淡风轻的阴阳家大拿,此刻有了些惊讶,“是说他早就踏入那个传言之境?而非触碰门槛?”
李冲道看着楼外星辰陨落云层,大月正当前,没好气的说道:“山上数百年的谋划,怎能比得过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千年来画地为牢,以自身为一方天地压胜自身,真是好魄力,好手段!”
陆衍皱眉,立马掐指演算天机来。
随着时间推移,这位名副其实的阴阳家大拿此时却是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演算到最后才面露尊敬,不做言语,恐惊天上人!
李冲道丝毫没有尊敬,自顾自的说道:“行走世间千年之久,身份变幻不息,捉摸不定,若非那几位山上修士过于操之过急,坏了一些必要布局,他也是顾虑太多,要不然以他的性子,那日问剑山上,那几座山头不从曲东文庙的山水堪舆图抹灭我直接跟你陆神棍一个姓。”
陆衍摇头苦笑,道:“李冲道,该说不说,这次大计,你们能拿到最大的甜头真的算上是祖上蒙荫了。”
李冲道冷哼一声,一身昭阳初境的圣人修为露出,惊得天地失色,皓月失辉。
陆衍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太过于听风就是雨,“山上那些老不死的一贯如此这般,今日见你我会面,又谈论到那位剑仙,自然以为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冲道正襟危坐,抿了一口茶后,心情有些回转,又道:“山上万千宗门之中,唯独取剑山能够让我多看一两眼,曲东文庙虽有奉子师之旗而执碧水天下之牛耳嫌,但终归是还没成长起来,负雪山自从子师与七十二贤飞升仙庭之后,贤者君子不足,小人滋生如蛆,名声与实力一落千丈。”
听到李冲道说起山上门派山头,陆衍就不由得哀叹一声,“对外不行,对内出狠手,这碧水天下……终归是落寞了。”
一个阴阳家大拿,一位画地为牢苟活至今的儒家修士,此时相视一眼,摇头苦笑。
陆衍眼露回忆之色,悠悠道:“想当年,贫道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未步入道途,乃是当时年少青衫薄,白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得意少年郎,可惜了可惜了。”
这位来自大衍山的阴阳家大拿,年少时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心高气傲,眼高于顶。
大衍山位处西秦与大唐交界处,本是山下阴阳家祖庭所在,奈何理想不同,敬爱的师兄远去山上奉掌山上王朝国师之名,而他本人则是来到了大唐国都长安,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如今的帝王师。
不过这也不见得失了梦,做不得理想。
那位师兄奉行:三教九流有等阶,山下世界该为山下的觉悟。
而陆衍奉行的,是“有教无类,大道之路在于争,山下也有山下风流。”
……
李冲道呵呵一笑,讥讽道:“得了吧,就你?还白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我可还记得你爬窗偷看那人家姑娘洗澡的事呢,还要不要脸了?”
陆衍见自己那些“风流事”被李冲道说出,脸也不红,心也不跳,道:“君子有君子的爱好,再者说了,年少不懂事。”
李冲道嗤笑,“大衍山有一个好姑娘在等你你又不看,终归是要错过了才觉得后悔莫及?”
陆衍背靠墙壁,看着楼外云卷云舒,转移话题道:“那山上二品宗门天剑门,那位剑仙要做何种解决之法?”
话又转回正处,李冲道皱眉道:“我怎会晓得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