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连着闹了好几天，季岑每天一到公司被迫就在门口维持秩序，给傅文野买饭送饭都只能在休息的间隙，每次匆匆忙忙间，他都看到沈柯在傅文野办公室，两人侃侃而谈默契非常。

这几天因为忙公司抛售餐饮项目的事，沈柯几乎每天与傅文野同进同出，在办公室时，他们距离都很近。

很多时候傅文野都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沈柯面前的办公桌上，长腿别开沈柯的双腿。沈柯显然也习以为常，以仰望的姿态跟傅文野汇报，傅文野听得很随意，偶尔问沈柯今天喷的什么香水，或者晚上想吃什么。

“叮叮叮……”听着那些对话，季岑开始经常耳鸣，以至于投诉手机一响大半天，他都听不到。

办公室里，谈话的两个人朝他看来，季岑回过神来，呆滞的掏出手机。

“请你出去接电话，可以吗？”傅文野‘礼貌’的说。

季岑点头，听话的就要出去，看到手拎的饭盒，才想起自己送饭的来意。

他转身过去，把盒饭轻轻放在傅文野的办公桌上，“傅哥，这是今天的午餐。”

他说完要走，那盒饭却已经越过他，飞进了远处墙角的垃圾桶。

季岑愣住，沈柯也有点懵。

季岑：“傅哥？”

“还有事？”

季岑脸色惨白的摇头，僵硬的往外走。

半小时后。

沈柯找到了在茶水间吃盒饭的季岑，有些尴尬的上前。

他把一个饭盒递给季岑，“傅总办公室的垃圾桶是新的，这饭没脏，挺贵的东西，你拿回去吧，别浪费了。”

他知道季岑每天入不敷出，却给傅文野买这么贵的午餐，一想到刚才傅文野的所作所为，沈柯在心里摇了摇头。

傅文野的脾气最近真是越来越怪了。

季岑接过那饭盒，眼也没抬的继续吃着手里的饭。

沈柯看了一眼，馒头蘸腐乳，这伙食跟买个傅文野的比，差也得太离谱了。

沈柯真的看不下去，道：“要不你吃傅文野这一份吧。”

季岑置若罔闻，“你有什么事吗？”

“……”沈柯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示威者，挠挠头，“你别多想，我就是想告诉你，傅总今天是因为公司的事不顺心，不是针对你。还有，你以后再想给他买饭的话，可以试着换几家店和菜式，因为傅总他讨厌一成不变的东西。”

这也是今天傅文野扔饭盒时，沈柯只惊讶了半秒钟的原因。

无论是什么，傅文野对一成不变的东西厌弃无比。

季岑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

“还有吗？”

“诶？”沈柯微愣。

“你还知道傅哥的哪些好恶，全部都告诉我。”

“……”

迎着季岑如狼般饥渴的眼神，沈柯不知道为什么，在茶水间坐下，跟季岑聊了整整一中午。

从傅文野按电梯习惯伸左手，到坐飞机喜欢坐靠南面。

从傅文野不喜欢留宿情人，到傅文野不喜欢长久的感情——因为长久也算一成不变。

从傅文野最近以折磨人为乐，到他每天故意让季岑面对极端冲突，看他备受煎熬。

说到最后，沈柯道：“季岑，待在傅总身边，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如果你不想每天打客服电话，不想面对抗议人群，可又无法逃避的话，就试试其他方式发泄吧，把压抑的情绪发泄出去，而不是在压抑中爆发或等待消亡。”

季岑举着半个冰冷的馒头，听得出了神。

闻言，他疑惑的看向沈柯，“什么是发泄？”

他每天想把楼下的那群人的嘴巴封上，无时无刻不想，难道他可以这么做吗？

“不不，不是让你去伤害别人来发泄情绪。”沈柯赶紧制止季岑的危险想法，“楼下的人必须安抚好，这是底线，我说的是不犯法的方式，比如打拳，或者打毛绒玩偶，任何能够发泄出你愤怒的东西，都可以，你试一试，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正说着，秘书快步走过来对沈柯道：“沈总，傅总在找您。”

“我先忙去了。”沈柯起身离开，走之前又对季岑说了一遍：“季岑，学会保护自己。”

季岑呆坐了很久，脑子回想着沈柯的那些话。

……

当天下午下班，季岑骑车去隔壁商场，买了一个巨大的沙袋。

买下之后，上次酒局男人塞给他的钱就一分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