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大厦,傅文野的办公室里。
傅文野正在看今天的新闻,抗议者被撞伤、获得十万赔偿的事件成了热点,在各大媒体循环播放。
画面中,黑色轿车粗暴的开出人群,女人痛苦的倒在地上,鲜血横流,旁边的孩子嚎啕大哭。
新闻配音:“鎏金集团因强行售卖旗下餐饮行业,引起三千余员工不满,为维护自身利益,员工自发组织抗议,与鎏金集团对峙,要求其必须赔付每人10万以上赔偿金,据悉目前只有受伤女士获得赔款,对其余人的要求,鎏金大厦明确表示将拒绝赔付……”
“昨日,鎏金集团再次A股收盘跌停,作为医疗和餐饮两大项目的收购方,丰德集团临时提出交涉意见,要求鎏金集团再次降低出售价格,否则将解约,专家表示,鎏金集团此番不负责任的行为损人不利己,将让自身资产风险飙升,甚至面临破产危险……”
那些新闻来回的放着,一旁沈柯正在开线上交易会,忙得焦头烂额中,关了麦克风对傅文野道:“傅总,丰德集团那边问,咱们这两个项目还卖不卖?”
“你说呢。”傅文野看着手机,头也没抬。
沈柯:“……但我重新做了评估,以丰德现在新提出的价格卖的话,我们的餐饮和医疗盘相当于是白菜价了,卖了就是血亏,当然,不卖的话,更可能是血本无归。”
沈柯跟傅文野操盘多年,从来对傅文野的手腕十分信任,但唯独这次,他没看懂。煽动抗议者情绪,放任舆论发酵,傅文野这种类似于自杀式的打法,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将鎏金集团推向了万劫不复的边缘。
傅文野是真的蠢吗?沈柯不觉得,但傅文野这么做是为什么?他实在看不懂。
傅文野:“告诉他们,降价可以,但得换成G国货币交易,否则免谈。”
“G国货币?”沈柯一愣,点点头:“好的,傅总,我这就跟他们线上商议。”
线上交易视频会一直吵闹不停,沈柯开了麦加入其中,“各位稍安勿躁,傅总这边刚刚拿出了新方案……”
开会开到半夜,整个鎏金大厦灯火通明。
沈柯熬着通红的眼睛,最终向傅文野汇报:“傅总,和丰德集合的线上同已经签成功了,对方同意,明天现场签约后,他们会在三天之内就把交易款全部打到账G国账户,汇率转换预计一周,最快下周三资金就能到集团账上。”
“很好。”傅文野勾起嘴角。
沈柯也很震惊:“真没想到,丰德为了吃下这两个产业,竟然真能压上全部资金。”
虽然鎏金这两个项目是白菜价卖点的,但毕竟基本盘太过庞大,对于丰德这种级别的公司,想接手就得压上全部资金。
当然,对方肯定是稳赚不亏的,毕竟鎏金是把这两大支柱产业可是很赚钱的。
交易完成,沈柯本来谈不上高兴,但就在刚才提到丰德全压时,他突然有一种微妙的顿悟。
一种关于傅文野真实意图的猜测。
“傅总,难道您低价售卖只是幌子,G国过账才是交易的关键?您有后手?”沈柯忍不住问。
“你猜呢。”傅文野根本没兴趣继续聊工作,打了个哈欠起身。
他从没有这么被动,第一次加班差点通宵,此时非常烦躁。
沈柯连忙为他拿上外套,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您加班辛苦了,这么晚了想吃点夜宵吗,还是我先送您回去休息?”
“直接回去。”傅文野正点着烟,走到灯火通明的走廊,突然停住了脚步。
沈柯随着他的视线四处看去,“傅总您在找什么?”
“找我家的狗。”
沈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明白傅文野说的是季岑。
傅文野:“我记得控制抗议的事交给他的,他还用钱给我火上浇油。”
现在自己因为舆论失控而在这里加班,让他以死谢罪不为过吧。
“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沈柯道,“我还以为他在您家里。”
傅文野眯起眼睛,“好几天,是几天?”
“三天吧,感觉上次见他都是上周了。”
季岑躲在恶臭的下水道里,蜷缩成团发着抖。
他被打得全身是伤,暗黑的血痂糊在他的头顶,更是触目惊心。
那天,他出了商场就被打得失去意识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躲到这里来的,但显然,这里是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