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川被她的动作惹得发笑，身子往后靠了些，右手随意地搭在木栏上，恣意懒散。

“你觉得康丁怎么样？”

黎贝放下酒杯，脸颊已经染上红晕，连着鼻尖都是粉红的。

“挺好看的。”

这句话她是看着赵易川说的。

赵易川眉梢挑了下，而后低笑一声，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两人都没挑明。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壁的上水珠从他唇角滑落，顺着下颔一路滑向脖颈。

黎贝突然想上前替他擦干净，目光盯着他的脖子一动不动。

“现在小姑娘都这么直接吗？”赵易川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食指微屈蹭了下喉结上的水珠，嘴角微微翘起，笑意明显。

黎贝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许久才回过神来，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她说话已经不太会转弯了，年轻人不管不顾的直率全数展现出来。

“你保护好自己吧。”

赵易川难得笑出声，饶有兴致地看她，“那要是保护不好怎么办呢？”

“那就只有任君采撷了。”黎贝双手撑在桌面上捧着腮，一脸坏笑。

也许是因为黎贝惯有的说话语调，让这句话有些不太正经。

赵易川抬手正嘬着香烟，硬是把他呛到，一连串的咳嗽从胸腔爆发，他右手撑着木栏，几乎咳弯了腰。

黎贝被吓得不轻，那点微醺劲儿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急忙上前摘下他指间的烟踩灭，而后轻缓地拍着他的后背，着急得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对…对不起。”

“你…没事儿吧？”

被烟呛到也不至于咳嗽成这个模样。

明明十几度的天气，她却紧张得冒了汗，浸湿了内搭的保暖衣。

约莫五分钟，赵易川才缓下来，瞧着他咳红的脸色，黎贝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没事，老毛病。”他安抚性地拍了下她的肩，看清她额角的汗珠后，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你没去治疗吗？”黎贝蹙起眉，短短几个小时内她感觉这人都在她面前咳死两次了。

此刻赵易川又恢复了本身的肤色，白得渗人。刚刚还咳得充血的眼眸已经变成了最初那般的淡漠疏离。

瞧着小姑娘看着自己发呆出了神，赵易川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回她担忧的话，“小毛病，不常犯。”

黎贝捂住自己的额头，即便他收回了手，被触碰的那块肌肤还是在发烫。她小声嘟囔着，“都快咳过去了，还小毛病呢。”

……

赵易川抬眼看她，这才几个小时，小姑娘倒是一点不见外了。

“还喝吗？”

“能尝尝你的吗？看起来味道不错。”黎贝侧身指了下那瓶轮胎酒。

后来她才知道这瓶酒有个古老的背景，古典的名字，它叫路易十三。

赵易川没说话，拿起酒瓶给她倒了一点，刚刚盖过杯底。

白皙的手指对着杯口敲了一下，“试试。”

黎贝高兴地拿起酒杯迎着赵易川的目光一口饮下，下一秒整个面部都扭曲起来，她捏着自己的喉咙，眉头高高蹙起，不停地咳嗽。

从喉咙连到胃，一路被酒烧得火辣，顿时整个身体都燥热了。

赵易川忍着笑意替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推到她面前，口吻倒是像个长辈，“你还年轻，品不出其中滋味。”

黎贝端着柠檬水猛喝一口，没好气地回他，“这是味觉差异不是人生差异。”

赵易川挑眉，不作回应。

远处的街道已经熄了许多灯，这座小镇正逐渐地沉睡过去。

黎贝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二点过了。毕竟是团游，也不能一直让阿辉担心。

“我该走了。”

“好，我送你。”赵易川利落地站起身，从屋内沙发上捞起外套，一边打电话一边点烟。

黎贝跟在身后，又回头望了眼露台，想印在脑子里。

赵易川生得高挑，长腿一迈黎贝就得连走两步才能跟上。

走出酒吧门口时，那辆黑色商务车已经停在那里，司机有眼力见地站在车头，目光直视远处的街道。

“上车，嗯？”赵易川替她打开车门，右手撑着车顶，左手夹着烟。

黎贝乖乖地上车，在座椅上坐得格外规矩，她微微低头看他，“你不上车吗？”

赵易川抬起左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