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死在一块了?
虞川洲气了一晚上,气得一整晚没睡着。天快亮了,他又自己开导自己,杨小聪开窍慢,反应比正常人慢半拍,他不能操之过急。
他这个人就这样,前一天还一副绝交的姿态,第二天又能没皮没脸地凑上来一起玩。
马上就要离开,他抱着杨小聪亲了几口,高挺的鼻尖抵在对方的后颈,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后颈那块娇嫩肌肤,闷闷不乐地跟他说,“可我就是想跟你死在一块啊,有个说法是生同衾,死同穴。青冢巢鸳鸯,飞鸣自成匹,谓予不信如皦日。”
杨小聪半梦半醒的,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算了。”虞川洲今天有课,他沮丧地起了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总会成功的。”
杨小聪也醒了,抿着唇沉默地看着他。
杨小聪的眼眸很黑,他脸上平时总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意味的笑,会让人觉得他很好欺负,像只可以随意揉捏的小白兔。可当他沉下脸,又意外的冷峻。
“你要走了吗?”
虞川洲眼神很丧,黑沉沉的,像是黑云压城一般扫过来,没吭声。
他从背后抱住了虞川洲,声音低落,“别吵架,别生气,别闹别扭,我不知道怎么哄你。”
六点多的光是清冷的,白茫茫一片,照在眼皮上只觉得刺眼。
他把脑袋搁在少年宽阔的后背,很温顺,“如果有一天,你跟我吵架了,我会默认那是你要跟我分手的讯息。虞川洲,有事情你要跟我说,不要用冷暴力,我会难过。”
如果杨小聪十八岁,他会同样负气的选择冷战。
可他已经二十八岁了,经历了社会的毒打,没了傲气,像是平淡的水,缓缓流淌过去,几乎没有声响。
“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觉得我很烦了,这段感情你厌倦了,你只需要发一次火我就明白了。”
杨小聪像是苦中作乐,居然还能笑出来,“只要钱到位,我会离开的。”
他已经没办法体会这种来自青春期少年的爱意,他只能选择成年人,最冷静,也最无情的方式去处理。
虞川洲低着头没说话,手臂上青筋暴起,克制又隐忍。他又很快转过身,狠狠地抱住杨小聪,“不会吵架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分手的。”
他的臂弯有力,死死勒着腰身,勒得有些生疼。杨小聪安顺地待在他怀里,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弄得痒痒。
虞川洲第一次有了要控制好自己脾气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性子不太好,但也不算讨人嫌。但现在他得改,因为他不想跟杨小聪分手。
理由就这个。
“我改还不行吗?”他嘟哝起来,“坏脾气都改掉,你就没理由跑了吧?”
然后杨小聪又严肃起来,“虞川洲,我们两个好肉麻,恶心。”
虞川洲难得和他达成共识,痛苦地点头,按着他的肩膀,“以后别这么煽情了,太可怕了。”
日子过得很快,杨小聪在餐馆里学着做菜,他勤劳好学,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站在一侧观摩,遇到和他预料的不一样的,他才开口询问。平时也帮着别人洗碗扫地择菜,在店里很讨人欢喜。
通过一个月的观察,他算是摸清了这家店里的人际关系。
李凌云今年十九岁,家境不详,只知道是逃学,天生不爱笑不爱说话,其实脾气很好还帅得一塌糊涂。他这种颜值,要是搁在高中,高低被某些颜狗暗恋三年。
他女朋友叫印欢欢,今年也是十九岁。她有点与众不同,因为她脑子似乎有点毛病。她会控制不住地傻笑,重复地说一些话,而且语速极快,快到人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有一次杨小聪和她一起洗碗,她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很多:“秋天到了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秋天就是丰收的季节农民都很高兴话说橘子应该不是秋天的吧我很喜欢橘子那就等冬天吧……”她说话还没有停顿,都不能用连珠炮来形容,简直就是开了八倍速的激情演讲,杨小聪听都听不明白,又不好扫兴,只能配合地笑。
他之前就发现了印欢欢说话很奇怪,有时候还会手舞足蹈的,他只当是这个女孩比较外向,眼下越发觉得怪异,不安感涌上心头。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总是会感到害怕。
突然印欢欢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尖叫,像是猿啼,然后又继续说:“凌云打的游戏好像很火他喜欢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