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川洲把那个吊坠观音挂在了脖子上,逢人就炫耀。他倒是不说是谁送的,只是说,是他对象送给他的。
霍衡也酸了好半天,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地跳起来,“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虞川洲嫌弃地瞥他一眼,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人与单身狗的悲欢也不相通。
“我一直都有对象,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黄金单身汉,”
“谁啊?”霍衡和虞川洲在学校里面玩得好,平时两个人经常结伴,完全不知道他谈恋爱了,八卦得很,“是上个周给你送水那个女的?那女生好看啊,系花。”
“不是。”
“那就是每天来看你打篮球那个,短头发的妹妹。”
“不是。”
“哦哦,肯定是英语系的张萌萌!”
“谁?不认识。”
“你的桃花太多了,哪朵花才入得了您老人家的法眼啊?”霍衡故作夸张地叹息起来,“你让我一个一个猜,我得猜到猴年马月去。”
虞川洲并没答话,而是侧眼看向杨小聪,笑眼盈盈。
霍衡猜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只能找到杨小聪旁敲侧击,杨小聪不回答,嘿嘿傻笑,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隔了段时间,恰逢周五,霍衡早早地回了家,到了下午,他就闲得蛋疼,非要找点乐子来做。
他猛然想起家里还有鱼竿,顿时来了兴致,“小聪,去钓鱼吗?”
“去钓鱼?”杨小聪很惊讶地问,“大冬天的,你要去钓鱼?”
他把目标锁定在了杨小聪身上,死皮赖脸地要人家陪他去钓鱼。
现在天气越发寒冷,河面虽然不一定结冰,但鱼也不容易上钩。
“冬钓,很好玩的,去吧?”霍衡软下调子,像是在撒娇一样,软磨硬泡,“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咱一起就不无聊了。”
“那行吧。”杨小聪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经不住别人死缠烂打,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但是五点钟之前要回来,别玩太久。”
霍衡找到伴儿了,立刻就眉开眼笑,眸色清澈透亮,似乎揉碎了月光:“不远,离我们这儿就几千米,很快的。”
两个人收拾了渔具,杨小聪手里提着一个水桶,桶里放着饵料,另外一只手提着鱼竿包。
霍衡两只手各抬了一条小板凳,等下他们要坐。
“你怎么喜欢钓鱼?”杨小聪说,“在我们那边,我们都不是钓鱼,而是捉鱼。到了夏天,我们就喜欢跳进河里面去捉,捉到的鱼就拿回家烤来吃。”
“跳进河里去?”霍衡大惊小怪地说,“夏季汛期多,好恐怖!会被淹死的!我的老师一天到晚都给我们做防溺水安全工作,我可不敢去河里面玩。”
“我们那条河很浅的,只到腰那么深。”
“那的确不深。”
“我爸喜欢钓鱼,他钓鱼的时候喜欢带上我,我就跟着钓了。”霍衡解释道,“但是我爸有个很坏的习惯,他喜欢钓鱼,却不喜欢吃鱼,每次他去钓了很多鱼回来,我们就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鱼,吃得都快吐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朝河那边走去,那河位置偏僻,在城市的边缘,河那边就是乡镇。
到了分叉口,霍衡问:“你想走小路还是大道?小路近一点。”
“那就小路吧。”
小路是一片杂乱错综的巷子,昏暗阴沉,红砖上生了浓郁的野生青苔,不时有野猫窜过去。
两个人刚刚走进去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群人手里拎着铁棍,凶神恶煞地朝他们扑过来!
是之前在店里闹事的那群非主流!
来者不善!
“妈的……阴魂不散……”霍衡迅速反应过来,低低地骂了几句,猛地推了一把杨小聪,“分开跑!”
杨小聪也不是墨叽的人,立刻朝巷子左边跑。霍衡果断往反方向飞奔而去,兵分两路,总能活下去一个。
这群人记恨的是霍衡,没有去追杨小聪,而是扭头全部去追霍衡了!
这里地势太复杂,地面还打滑,跑也跑不快,更要命的是他走错了路,被堵死在巷子里了!
无路可逃,霍衡只能停下脚步,冷着脸迎战。
“无路可走了吧?”绿毛咬着牙靠近他,“就是你这个傻缺多管闲事!”
“……”
霍衡很是轻蔑地扫视过众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