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家,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京城下了小雪,窗外白茫茫一片。
虞川洲最近几天的作息颠三倒四,白天不醒晚上不睡,此刻还在赖床。
杨小聪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扶着酸痛的老腰叹气。
这小子怎么就那么折腾啊。
他又有些甜蜜的酸涩,很冲突,又觉得只有他能见到虞川洲的真实面目,这也算他们之间的秘密。
胡思乱想好一阵,收拾好东西,下楼准备去上班。
一到楼梯口,门口立着两个人,长身玉立,气质出众。
一个是虞筱,穿着白色羊毛大衣,搭配一条大红色的围巾,衬得她眉目如画,仿佛只有二十岁出头。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很高,眉目硬朗英俊,仔细一看,他的眉眼和虞川洲高度相似。
只不是匆匆一眼,杨小聪便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保持着微笑,“阿姨。”
虞筱一下子冲上来,握住他的手,“小聪,终于找到你们了。川洲他人呢?”
“楼上睡觉。”杨小聪说。
男人也开口了,朝他伸出手,语气淡淡的,带着一股子傲气,“你好。”
杨小聪迟疑片刻,还是握住他的手,“您好。”
“我是虞川洲的父亲,”他垂下眼,露出一个疏远的笑,“助理查到他最近在这一带,我就擅作主张,没有提前通知你就找过来了。”
他也许是个上位者,说话极具压迫感。
杨小聪打了个冷颤,“您,您要接他回家吗?”
“毕竟我错过了他前面十九年的教育,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弥补他。”贺陵盯着他,看似温和,却有不容置喙的威严。
虞筱也开口了,“本来这次过年,就应该要让他们父子相认的,是我太急促了……”她局促地笑了笑,“小聪,你带我们上去看看他吧?”
杨小聪本能想拒绝。
那是他藏虞川洲的地方。
他私心里就觉得这叫金屋藏娇,他把虞川洲藏在那里,虞川洲就是他一个人的。可是在他根本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住处的情况下,这两个人还是轻轻松松地找过来了,说明人家有的是办法查到他们的信息。
他这个屋子根本就藏不住人。
“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接下来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这段时间,你的付出,我也会折算成现金给你。”男人宽大的手掌拍上他的肩头,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立场说得明白。
这就是来抢人的。
人家父母要把自己儿子带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不放手?
杨小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他最近心情不好,患得患失的,叔叔阿姨,你们别太刺激他。好好说话,能把他带走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心情。
有一种自己养的白菜要被抢走了的感觉。心里堵堵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钱就不用了,”杨小聪不太高兴,他觉得他照顾虞川洲是他心甘情愿的,收了钱概念就不同了,“我带你们上楼。”
他一个人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打开门,虞川洲居然醒了,睡眼惺忪地打哈欠,见他进来了,下意识就想抱抱他,“小聪?你没去上班啊?”
虞川洲摇摇晃晃地往他这边走,赤着上身,根据他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不难想象出他们两个昨晚上干什么了。
杨小聪吓了一跳,反手把门一关,立刻把衣服捡起来往他身上一甩,“穿衣服!赶紧的!”
“怎么了?”虞川洲还不明觉厉。
“你妈来了。”杨小聪闭上眼睛,加快语速,“穿衣服,不想挨揍就听话。”
“她来做什么?”虞川洲穿上衣服,诧异不已,“她怎么找过来的?”
“你爸也来了……”话音未落,外面有人敲门。
杨小聪摇摇脑袋,没有再解释,打开门,勉强露出一个笑,“有点乱,收拾了一下。”
贺陵幽冷的眸子扫过小屋,最终落在虞川洲身上。父子俩隔了十九年,首次相见,就是这么一副兵荒马乱的情形。
“你是……”虞川洲脸色也冷下来,他无视了虞筱,眉头瞬间敛在一起,“贺陵?”
他直呼名讳,贺陵也不生气,点了下头,纡尊降贵的,好似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