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已经开始了,也不见王妃和洛晋王的身影。
巧儿站在后面,感到不安,一直眺望着桃枝会来的那个方向。
太后最先开口说道:“子桓真是没了规矩,今日中秋又逢他的诞辰,特意为了他才举办了家宴,他却来迟了。”
虽然太后话语满是责备,但语气却是带着母亲宠爱孩子般的口吻。
“太后,王妃也还没来呢。”桌上众人皆沉默着,唯独苏林染笑的甚是肆意,她故意提醒太后,实则是在暗示南朝王。
果不其然,南朝王听后面色愈发的冰冷,冷冷地开口:“巧儿,你家主子是有何事来迟?”
巧儿听到南朝王的问话,顿时浑身一颤,瑟瑟发抖的手已经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
巧儿也不知主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怎么还未赶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巧儿正思量要不要告知南朝王之时,苏林染再次开口讲道。
“王上,嫔妾前来的时候,看到王妃一人好似前往听雨轩了,也不知道是有何等重要之事,身旁一个侍女都没有。众人皆在这家宴之上,莫不是,王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苏林染故作疑惑的样子,自言自语地问着,阴遂的眼神却暗暗瞥向南朝王。
南朝王听到此话,回头看了看巧儿紧张恐惧的脸色,愈发感到不安,立刻站起身来,向着听雨轩方向奔去。
太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连唤秋白搀扶着起身,后脚也朝着听雨轩走去。
苏林染和绮柏二人还有一众小侍女则是一脸看热闹的神色,也纷纷跟了上去。
待南朝王赶到听雨轩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不已。
桃枝衣服领口已被扯开,头发蓬乱,身上的饰品也散落掉到地上,独自环抱着膝盖在廊下那一端哭着。
洛晋王此刻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低垂着头,一只手臂微微前伸搁置在膝盖上,手臂一条刀刺伤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方才身体异样刚刚缓过来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木讷不已。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而后又顺着地面的坡度流到了廊外,最后和雨水相融合在一起,血液好像被无限地放大,变成了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你们在做什么!!?” 南朝王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嘶吼着。他紧紧凝视着桃枝此刻的模样,虽然气愤,但还是不自觉地向着桃枝的方向走去。
她扶起桃枝,替她捋顺了头发,整理好衣服领口,把她搀扶到座椅上安顿好,转身一拳挥向身后的洛晋王。
倒下的子桓被南朝王拽着衣口处又重新站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桃枝在身后尖叫着,她怕事情再继续扩大,眼前的南朝王气愤的样子,怕不是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她跪在地上抱着南朝王的腿想阻止他,南朝王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桃枝,看着她的眼泪,终究是感到心痛,遂松开了抓着子桓的手,子桓身体瘫软的直接倒了下去。
随后太后匆匆赶来,看到眼前倒在地上的儿子,和桃枝那般不整洁的仪容,还有南朝王愤怒的举止,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太后将手指紧紧握拳,指节上的青筋暴起,内心涌动着愤怒和不满。
“成何体统!你们是要丢尽哀家的脸面吗?” 太后声音稳稳地充满了庄重和威严之感,此刻也只有太后可以制止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苏林染和绮柏也紧随其后赶到现场。眼前的景象正如同她预料的那般,她在一旁冷眼看着无法收场的子桓和桃枝,将红唇扬起,得意地笑着。
绮柏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连连惊呼:“天呐,王妃和洛晋王,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怎么能这么没有纲常伦理……”
“闭嘴!”
南朝王回过头,眼神如刀瞪着绮柏,仿佛要将她撕碎,愤怒的咆哮道。
巧儿看到自己的主子眼前的这般模样,心如刀绞一般无助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上前搀扶起桃枝,用手帕擦拭了主子脸上的泪痕。
然后她转身跪在南朝王面前,满腔痛苦地说着:“王上,这必定是有什么误会,王妃绝非是这样的人,王上,王妃一定是被冤枉的。”
南朝王此刻面如死灰,身寒莫过于心寒,决绝地看了一眼桃枝,只留下一句:“把王妃带回去。”便头也不回得走了。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南朝王转身离去的刹那,有泪珠从他的眼眸中滚出,他还是不忍对桃枝有任何斥责,但也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