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来。”王上皱着眉头,对苏林染的话感到不屑,冷冷地开口对高奴吩咐道。
一小女婢哆嗦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走到殿内,双膝跪地对南朝王和桃枝行着大礼。
“你说,粉儿是怎么回事?” 南朝王手指着这个小婢女开口问道。
“回王上的话,奴婢亲眼看到,是良侧妃昨日命侍卫杖责粉儿姑娘。粉儿姑娘连连叫疼,但良侧妃发话,我们也不敢上前……”小女婢如实答道。
“为何杖责?”南朝王再次开口追问。
“因为,因为粉儿姑娘前来送王妃亲手做的小食给良侧妃,粉儿说王上特别喜欢王妃做的这个点心……”
南朝王挥了挥手,示意无需再继续说下去了,事实是何模样,他内心已清楚明了。
“你胡说……王上,不是这样的……”苏林染急切地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南朝王毅然地打断了。
此刻,殿内大堂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南朝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良侧妃,我念你伴我多年,从前之事我并未深究过你,你却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容忍度,女婢也是人,如若你不满王妃,大可直接说出来,我会敬你一丝坦荡,你又何必把气撒在一个小婢女身上。”
桃枝微微抬起头,好似看到了南朝王脸上那一抹难过之意闪过,他是在为粉儿感到伤怀还是不忍责罚苏林染?桃枝内心捉摸不透。
“罢了,你回宫好好反省,羽歆殿月例用度全部减半,立冬家宴之前,本王都不想再见到你。” 南朝王此刻的话语带着一丝深深的伤感之情。
高奴命小侍卫看押着苏林染回了宫,桃枝在殿内,声音温存地开口说着:“王上,臣妾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毕竟良侧妃和你的感情最久,也最深……”桃枝的声音逐渐微弱,到最后甚至都没了声音,她转过头,不去看南朝王的神色。
“王妃,本王并不是不忍处罚她,只是本王突然想到了一些关于生母之事,一时有些伤感罢了。”南朝王语气低沉,宛如一个失去至爱之物的孩子一般,垂首之间,纤细的脸庞弥漫着忧伤的阴影。
桃枝见到眼前的南朝王不禁感到一丝的心疼,她迈步上前,轻轻地拥抱着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温言开口安慰:“王上,如若有什么伤心之事,不防说与臣妾听听,不要全部隐藏在心里,那样你会更加难过。”
南朝王凝望着桃枝那张清美的脸,陷入回忆,缓缓开口说着:“本王亲生母亲便是一介婢女出身,因得了父王的宠爱,册封了思妃,父王对母亲极其温柔,可后来不知怎的,母亲便失去了父王的宠爱,最后被杖毙而亡,临闭眼前,母亲嘱咐着我一定要听太后的话,将来不要辜负父王的期许,有所作为。后来的我就被送去了太后宫里抚养……”
南朝王说完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桃枝听到这些话时,心头涌起一丝隐隐的痛楚,她能够体会到南朝王自幼便失去母亲的痛苦,以及在她人宫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是多么的小心谨慎。
桃枝在此刻对南朝王产生共情,但还没来得及安慰南朝王,便被巧儿焦急的声音打断了。
“回……回二位主子的话,玄霜殿出事了……” 巧儿口吻紧张遑急。
南朝王和桃枝急忙赶到玄霜殿,只见两位太医满脸忧虑和惶恐,跪在地上低头向二位主子请罪。他们面色透露出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回王上王妃的话,绮美人乃是吃了大寒之物,此刻流血不止,恐怕王儿是无法保全了……王上王妃恕罪……”太医战战兢兢地向他们回禀着。
“怎会这样?绮美人最后所食之物为何?”桃枝站在门口,焦急地往里面张望着对太医问道。
“这……臣还不知,只能等绮美人身体好些,在稍作询问。” 太医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不知原委。
寝殿内的掌事姑姑随后匆匆走了出来,双手沾满鲜血,她向太医摇了摇头。绮美人在里面低声抽泣着,或许是因为她身体的重伤和元气的衰竭,哭声微弱而凄凉。
南朝王见姑姑这般模样不禁皱了皱眉,立刻把桃枝拽到自己的身后,自打狗儿事件发生之后,桃枝就甚是害怕见到鲜血。
“绮美人是吃了什么东西?”后宫嫔妾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王后的桃枝还是心生不忍和难过,声音微颤地问着。
“回王妃的话,绮美人最后所食之物,乃是这份食盒里装着的菊花饼。”一旁的小宫女端着食盒,对大堂内的众人回答道。
桃枝转头瞥见那个极其眼熟的食盒,瞬间感到身体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