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桃枝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携着巧儿踏上了返程的路。
桃枝内心思忖着,此时和太后设计陷害自己相比,还有一事似乎显得更加重要,桃枝清楚地听到丞相欲要谋反,夺得羽林军大权。
虽然桃枝不知道羽林军为何,但听得丞相之意,似乎此事也涉及到洛晋王相关,桃枝想立刻将此事告知给南朝王。
寒风呼啸,马儿艰难地行走在雪地中,桃枝坐在车轿内,一路上都惶惶不安,城内大雪纷飞,从车窗内望去,只见一片银白如梦幻般舞动的雪花笼罩着整个都城。
车轮压过的雪石发出嘎嘎的声音,马匹的喘息声和车轮与雪地摩擦的声音交织着,偶有一两个行人匆匆在长街上走过,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但很快,又被新飘落下的雪花所覆盖。
匆匆赶回宫内的桃枝前去墨阳殿请见南朝王,却被高奴告知,“北部暴雪成灾,百姓也似有一些暴动,王上亲自带人出城前去查看灾情了,要五日时间才得返回。”
桃枝听罢,一抹失落的神色划过。
桃枝记挂起绮柏,这样的天气怕是她的身体又要吃不消了。思及此,便带着巧儿转去了玄霜殿。
绮柏的气色看起来要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见到桃枝前来,绮柏连忙起身行礼,嘴里面说着:“王妃快到里面来坐。这里暖和些。”
桃枝落座后,不禁用手帕捂了捂口鼻,瞥了一下屋内,虽然还算暖和,但火炉内燃烧的并不是无烟的木炭,而是冒着些许黑烟的木柴。
看着桃枝四下环顾的神色,绮柏连连双腿微曲,低垂着头开口说道:“王妃,嫔妾先前受了王上的责罚,险些被赶出宫中,现下下人们还能念在王妃的面子上,前来给我送一些取暖的木柴,嫔妾真的不慎感激了。”
桃枝命巧儿上前搀扶起绮柏,并温言开口说着:“绮美人,你怎么说现在也还是王上的美人,木柴生烟,实在不应你用,本宫会去责罚负责此事的下人。”
桃枝说罢又转过身对巧儿吩咐道,“巧儿,回去先把荣熙宫的核桃炭拨一些给绮美人。”
巧儿乖巧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着桃枝的吩咐。
绮美人此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撇笑,短暂而又无人察觉。
闲聊了片刻,桃枝便起身告别绮美人离开了玄霜殿。
回去的路上,巧儿似有些疑惑,缓缓地开口向桃枝询问:“王妃,为何要帮着绮美人向王上求情?难道王妃忘了她先前对你的不敬了吗?”
“绮美人其实并不坏,她和苏林染不同,小女子的嫉妒嘲讽之心人皆有之,本宫并不怪她。何况她失子失宠,的确可怜,如若以后能真心跟随着我,说不定还会帮我大忙。”
桃枝小心翼翼地踏着雪地,对身旁的巧儿坦诚地说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细小如鹅毛的雪花愈发变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殿内的炉火熊熊燃烧着,温暖的火光照耀了整个屋子,屋内的安详与宁静和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桃枝倚靠在榻上,纤细的手指托着脑袋,黛眉微蹙,面色神思忧愁,不知道此刻王上那里情况又是如何,她的思绪飘远,不知不觉中,桃枝陷入了沉睡。
梦中,桃枝仿若看到那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南朝王矗立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身后的大雪不断堆积,直至大雪将南朝王完全吞没,不论桃枝怎么大喊,南朝王都无法听到,桃枝猛地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用手擦去额头上滚落下来的冷汗,颤抖的手仿佛还未从那恐怖的氛围中脱离出来一般。
一连几夜,桃枝都似梦似醒般睡得不安,清晨起来身子感到甚是疲惫倦怠。
桃枝扫了一眼窗外,天空沉郁,没有一丝阳光的照耀。
大片的雪花依旧在寒风中翩翩起舞,墙下的积雪越堆越高,仿佛就要与窗沿融为一体。
巧儿见桃枝醒来连忙打来热水,服侍着桃枝穿衣洗漱,又对桃枝开口说道:“王妃,方才太后宫里来传话,一会各宫嫔妃都要去萦华宫拜见太后。”
桃枝听完后,脸色变得更加暗沉,眉头紧锁,内心感到惶惶不安。
“这么大的雪要大家前去萦华宫,太后可有说何事?”桃枝疑惑地开口询问。
“并未说明何事,只是传了话来,太后在萦华宫等着各位主子。” 巧儿给桃枝系上最后一枚纽扣,看着主子这般神情,也似感到不祥的预感。
桃枝坐在案前,执笔写着什么,随后,桃枝将写好的纸条卷好交到巧儿的手里,面容冷静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