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一身白色胡服,足蹬红色马靴,手持一根短柄马鞭,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
“五姐你来了,快里面请。家母昨天还...”施元一出跨院,赶忙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抬手示意郑洁进后院,“里面请。”
“伯母昨天还咋着了?”郑洁凝眉问道,这施元说话支支吾吾的,怎么年龄越大越不爽快了。
“呦,这是谁家姑娘这么俊俏,姑娘快里面请,”阎媒婆从内院迎出,一副欣赏古董瓷器的眼神看着郑洁,嘴角洋溢着笑意。媒婆上新货了,上新货就代表着最终的猪头、新衣服、谢礼!
“这位老妈妈是?”郑洁看向施元,眼中闪现的是责怪的眼神。
“这是我大姨,忘给你介绍了,我大姨也是前天刚到。”施元转身向阎媒婆说,“大姨这是郑洁,我从小青...梅...呵呵,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一起长大的伙伴好啊,知根知底的,没那么多芥蒂。”阎媒婆一生给人保媒无数,哪里还看不出来眼前这对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大姨好,”郑洁听闻阎媒婆这样说,不由得俏脸一红,扭身向后院走去,“我这就去探望伯母。”
“我这就去探望伯母。”施元刚回到东跨院,郑正明就学着郑洁的样子,扭着身子尖着嗓子,引得傅山等人哈哈大笑。
“郑正明,你信不信我这就去把五姐给你招回来,你个胖十能囫囵着回家算我没说。”施元恨声要挟道。
“别别别,老四,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郑正明听施元这样说立刻怂了下来,“我说施元,你趁早请人去我家提亲得了,你把这个老姑娘娶了,我们家的兄弟们也好清净清净。”
“你们家清净了,让她来霍霍我是吧。”施元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素,上辈子的妻子是当兵时组织上出面介绍,没见几次面就结婚了的,根本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谈谈恋爱,这辈子刚刚十五岁...十五岁也可以成婚了,这可是大明朝的时空。
“四哥还没有订婚吗?”程康庄在旁问道,“幸亏没喊出一声嫂子,要不然丢大人了。”
“他!”郑正明一脸的不忿,“老四这个家伙什么都行,可就是对婚姻大事不上心。大哥结婚他去喝酒了,我订婚他也去了,就是他徒弟订婚他也去,我们都等着喝他的订婚酒。施元你说,你把五姐娶了有什么不好,不对!确实不好。”郑正明突然面色大变。
众人注意力都转向郑正明,看着郑正明一副便秘的样子,等着他的下文。
“四弟变成五姐夫,我这个三哥变成小舅子......”郑正明目望虚空口中呢喃着。
众人忍不住一齐哄堂大笑。
“少爷!小公子,小公子,少爷!”一声又一声的呼喊。
“是老军头。”施元猛然站起,这老军头平时里少言寡语,十几年来从没见过他有过如此慌张的时候,一念及此施元大步冲向外院。
大门外,施道勤手拿长柄马鞭,一脸严肃的站在马车旁,施大宣施琅父子,则是哭丧着脸站在车后。
见几人垂头丧气的都不做声,施元顿感不妙,上前一把扯掉车帘。
“师父!”是傅山的一声悲呼,“师父这是怎么了?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傅山!快去请胡远桐师弟来,你师父眼见不成了。”施道勤哑着嗓子命令道。
傅山闻言只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也不接话,转身解下程康庄的马,也顾不得装上鞍鞯,飞身骑上马背,双手一抖缰绳飞驰而去。
“施元,施元,”施大宣晃悠着依旧呆立当地的施元,“施元你醒醒。”
许久,施元犹如从梦中醒来。不省心的爹啊,平时不管你,任你到处遨游也就算了,怎么还弄一身伤回来。看着众人担心的眼神,语气坚定的说道,“没事,我没事,赶紧抬进屋里。”
“是是,来都搭把手。”施大宣麻利的拆下马车上的帐子,众人一起将裹得如同粽子般的施道正抬进东跨院。
“什么情况?”四个字一字一顿的从施元口中问出,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施道勤转眼看了看周边几人。“自家人,但说无妨。”施元语气依旧冷静的可怕。
“福建,事败!”施道勤只说了四个字,可谓是字字沉重无比。
施元:“事败?......我爹干的?”
施道勤:“族长是总策划人,出了内奸,福建锦衣卫千户所把我们围了。我们拼死杀出,可是族长因不会武功,还是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