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一声声呼唤从远处传来。傅山一个纵跃跳上一丈高的山神庙房顶,“是老四的乖徒弟,张鹏举来了。”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郑正明神情一肃,肥胖的身体猛然站了起来,“这刚出门一天,不会是......”
“老三闭上你的乌鸦嘴,”刘东方瞪了郑正明一眼,他真怕郑正明随口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说不定是张鹏举给咱们送猪头肉来了。”
“师父,可赶上你们了,”张鹏举身体壮硕,十三岁看着却像十五六,平常挑上一副担子,赶上几十里山路没事人一样,今天这呼哧带喘的,看来是跑着追来的。“我先喝口水。”说完张鹏举就伸手去抓水桶里的水瓢。
“慢着,待会儿再喝水,先说说为什么追这么急。”施元冷着脸喝道,这傻小子,跑满头汗一瓢凉水喝下去不炸了肺才怪。
“老四,你就让孩子先喝水,也不急着听消息。”刘东方劝慰道。
“没有消息啊。”张鹏举茫然的看着刘东方,师父不让喝水那就不喝,要听师父的话,临行前爹爹是这样交代的,媳妇也是这么交代的。
“没消息你跑那么急干嘛。”郑正明被张鹏举气坏了,这小子不是来报信的,却又急急忙忙的样子实在气人。
“嘿嘿,”张鹏举摸着脑袋干笑一声,“这几天也没什么事,俺也想着去府城看看,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府城呢。”
“你是赶着去玩?”刘东方瞪大眼睛,“你个臭东西,如果你是我徒弟非打死你不可。还你没去过府城,你看看在这里的人,除了你师大爷以外,又有谁去过府城。如果不是赶考,县城我也是没去过的。”
“二大爷,俺就是想着去开开眼界,再顺便给俺媳妇买上一些布料,年底俺就成婚了,没有件新衣服可是不行。”张鹏举委屈的解释道,“俺早上去俺师父家,想着跟师父说说酱菜厂的事,听说你们已经走了,俺又回趟家换身干净衣服,拿些钱,这才匆匆忙忙的赶来,中午都没停下吃饭。”
“着啊,你还管着酱菜厂呢,你走了酱菜厂咋办?那可是四百多两银子股本的大厂子。”刘东方依然很生气。
“酱菜厂由施元林管着,郑正佳辅佐,技术上郑正训也都学会了,用不到我。”张鹏举继续解释。
“算了算了,你们干嘛呢,为难一个孩子。”傅山拦住众人,“眼见天色黑了,露宿在荒山野岭的也要安排一下轮番值宿才好。”
一众人闹闹哄哄,生火做饭,饭后点起一堆篝火。
“天也黑了,饭也吃了,施元该讲故事了。”刘东方叼根草棍儿,斜靠在土台上,就等着施元开始讲故事,从小到大听故事是一个美妙的时候。
“好今天就讲林教头夜宿山神庙。”施元清了清嗓子,施耐庵是明朝初期人物,到现在已有二百多年,水浒传的故事早已流传,可是这个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时代,二百年也不能做到让一部书家喻户晓。
“你先等等,”郑正明开口阻止道,“咱们打赌,你先讲这三位大神的来历,身份,名字,说半天怎么能揭过去了。”
施元仰头看了看火光照耀下一明一暗的三尊神像,本来雕刻用的石材材质就不好,经过漫长岁月的侵蚀,也就样貌还是神像而已,早已经不能辨别身份。
“如果施元讲不出山神庙的来历如何?”傅山也想着讹施元多讲几个故事,虽然自己走南闯北见识比几个兄弟多一些,可是施元讲的故事还真没听过。
“大哥也算一个吗?那就咱们三个跟施元赌,他输了就给咱们讲三个故事。”刘东方应和道。
“我也算一个,让四哥讲四个故事,不过所讲故事不能太短。”程康庄火上浇油。
“我讲出山神庙山神来历又将如何?你们不能只进不出吧,我一个你们四个,所得的好处应该对等才行。”施元不服道,“像马首是瞻这样的空话等同于废话,就不要说了,来点实际的。”
“我们将后半生都压给你了,还不实际吗,难道说你要让我们拜你为主吗。”郑正明脑子转弯就是慢,一定要在听话两个字上打主意。
“也不是不行,当然......也是,跟你们要钱,你们一个比一个的穷。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施元本想说当然你们给点钱也可以,转念一想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要击掌为誓吗,来来来,放手过来!”程康庄伸出手掌迎向施元,啪啪啪连拍三掌。傅山等三人也是学着程康庄的样子,跟施元击了掌。
“好了,看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