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枚的瓶盖。
砰!砰砰!砰砰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日重敢作终于将所有瓶盖抛出。
九方野的脚边四处散落着弹壳,他放下枪甩了甩手,静静地看着日重敢作弯身一个一个检查瓶盖。
“好,回家吃饭。”
日重敢作直起身背过手,大步流星地往回家的方向迈去。
真是够了。
九方野小跑了两步,疾步跟上。
就不能等等他吗?
“哇哦,你今天配的药剂能够让小白安详地死去呢。”
九方照清看着平躺在实验台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的小白鼠,感叹道。
阴阳怪气的。
九方野没有理她,他平视着手里握着的玻璃管管口,缓缓滴下两滴他刚配好的药液。
“你又在配什么呢小野?”
九方照清歪身看着玻璃管,道,“不知道~”
“不知道。”
九方野瞥了九方照清一眼,无语地吐出了一口气,将玻璃管递给她,“给,你看看。”
三年的相处时间,让他明白,九方照清和九方照允不一样。
九方照清是一个恶趣味满满的坏女人。
不过,她也和她的丈夫很相爱。
“喂,九方野。”
“ ?”
与以往不同的清淡声,让九方野诧异地看向九方照清。
“以后,绝对不要再配这个药了。”
九方照清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她面色严肃地看着九方野,沉声道,“知道了吗?”
“哦,行啊。”
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配的。
“……你说谁死了?”
九方野迷茫地看着九方照清,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的姑父,日重敢作。”
九方照清跌坐在地上,电话早已在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摔落在地,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
“……死因是什么?”
九方野动了动喉咙,有些干涩。
“他穿得衣服上,被涂了毒。”
九方照清微垂着头,声音异常的平静,“他出任务中了弹,伤口出了大量的血,他拿绷带绑着继续任务,血带着衣服上的毒与伤口相交……”
“你知道是谁干的。”
九方野蹲下身子,直视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肯定道。
九方照清闭上眼睛默了默,撑着地板站起身,俯视着他道:“你不用管,我会亲手为我的丈夫报仇。”
梅雨季节,几乎每天出门都要撑着伞。
九方野静静地伫立着,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很响,却是让他本有些郁躁的心情平静了几分。
“真是过分啊。”
九方野长叹了一声,弯下腰将两束花分别放在面前的两座墓碑上。
两年前,日重敢作死后,九方照清假死后找上了公安,向他们坦白了她是组织代号成员的身份,与他们合作,捉获了几十个组织成员,其中有十几个代号成员。
终于,在一周前,她被琴酒用狙击枪射杀。
而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在被射杀的前一天拉着他促膝长谈,告诉了他许多事。
她和日重敢作都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日重敢作在接到组织的卧底任务后在警视厅待了四年,四年的时间,让他的心逐渐偏向了警视厅。
不是国家。
他想退出组织,但他也深知,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选择向公安坦白身份,成为公安在组织的卧底。
他在警视厅卧底的这四年,身上负了大大小小的伤,也得了大大小小的奖状,升职到了课长。
所以,公安选择与他合作。
但不会告诉他,他们在组织里的卧底都有谁。
于是,日重敢作就这么当了三年时间的双重卧底。
期间,组织因为怀疑他,派她来监视他。
于是,他和她领了结婚证,成了夫妻。
而日重敢作的死,就是组织的手笔。
她没有能力倾覆整个组织,所以她选择帮助公安对付组织。
撕不下整块皮,好歹咬掉一口肉。
期间,她找到并杀死了那个在日重敢作衣物上涂毒的人。
也是个卧底。
“之前说不让我管,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