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日重怪真起身拍了拍裤边，低垂着眉眼，看着正仰着头盯着自己的降谷零，道:“嗯，那么恭喜你更了解你自己了，我很荣幸听到降谷同学的这一场剖白。”

“不过很抱歉，接下来我得赶回去加工我的检讨书了。”

“再见。”

续命儿什么的，再说吧。

现在心意明确了又怎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前脚刚说“我喜欢你”，后脚就人间蒸发？又或者死翘翘？

从此降谷零失去的那些身边人中多了一个叫今森空的家伙？

算了吧。

接下来，他应该离这家伙远远的才对。

翻墙离开的计划要提上流程了。

当然，检讨他还是要交的，毕竟都已经写了一半了，而且剩下的那些话，不写上去怪让他难受的。

还有打扫澡堂的事……

想着想着，日重怪真突地扬唇笑了起来。

说起来，他和降谷零，身边的人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呢。

区别是，他身边那些人的死，或多或少，都和他有关，无论是爱他的，还是不爱他的。

让他数数，有几个呢？

爷爷呢，是因为背着四岁时生了病的他去诊所的路上摔了一跤。

明明当时连点皮都没摔破，但就是从那以后，那个精神满满的老头，背越来越佝偻，身体也日渐况下，不到一年就辞去了。

奶奶呢，不久后也病逝了。

两个。

至于他的亲生父母，还有他的姑父姑母，以及那位他的超雄表弟，虽然是他一手引导，但也是他们自己主动向那迈，不多说了。

五个。

再加上院长爷爷，一共八个。

降谷零呢？他的父母，艾莲娜，诸伏景光……

日重怪真脚步一顿，眼里浮现出一抹诧色。

这家伙也是八个。

该说“八”这个数字……不吉利？

嗤。

凑巧而已，他干嘛要把一个数字扯上？

也是犯蠢。

**

降谷零收回视线，眼眸微敛。

这算是拒绝了。

算上开学报到那天，一共不过短短三天，发生的事情却多的不可思议，今天尤其。

降谷零将自己的头发揉乱，笑看向正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二人，道:“你们也快回去吧，天快要黑了。”

“好，明天见。”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瞬，站起身道，“伊达班长，我们走吧。”

得留点时间让zero调整情绪，还是明天再聊比较好。

“降谷，他喜欢你。”

伊达航点头，在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回头道，“大概率。”

降谷零呆愣了一秒，低头笑道:“谢谢，我知道了。”

在刚刚自我剖白的那几分钟里，他一直在不断地翻找着今森空眼中的情绪。

但他眼睛沉蒙，他只能捡出细碎的，根本无法供他彻底辨认。

虽然如此，心中却也是倏然轻松了些许。

或许是因为解开了一项困扰。

今森喜欢他吗？也许是的。

他并不打算探寻。

降谷零将头往后仰至床面，望着天花板的双眼微黯。

他未来的道路，是他早早就确定了的，并且不能舍弃的。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在他完成目标之前，都无法去和今森君表白心意，追求他与他在一起。

班长他们是都会入职警视厅的，一切他们都懂。

但今森，他大概率是不会去入职警视厅的。或许过不了多久就突然自顾自地“退学”了也说不准……

这样也好。

一切都刚刚开始，他刚才也没说什么突兀的话，今森君看起来就算是喜欢他也不过一点。

而之后那么些年，这么一点或许不存在的喜欢也足以被时间磨灭了。

至于他自己，刚刚他看着今森剖白自己，再今森回答他，也就算暂时收尾了。

也许是真正的收尾。

**隔日

“进来。”

叩门得到应许后，日重怪真推开门，走至办公桌旁将检讨书递出。

等鬼冢八藏接过，他道:“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