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成色是最好的吗?”他一面说,一面朝桌子这边走来。
我谨记女人的话,一声不吭。
再说我被无缘无故的拉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我也不敢多说话,就怕被这里的人识破伪装。
“怎么,你是哑巴?”
张总挺着圆润的肚子,目露不悦,嘴角下弯成了一条弧线,双唇紧抿,油腻的蒜头鼻像牛一样在喷气。
“算了算了,真是个没用的傻瓜!”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桌子前,瘫坐在那张深红色的沙发上,然后拿出口袋里的雪茄有一口没一口的抽了起来。
屋子里弥漫着雪茄的味道,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烟雾,味道有些大。
我的喉咙痒得发慌,仿佛有人拿着羽毛在我的喉咙管处撩动,引诱我发出声音。
屋内的烟越来越大了,我只能强行压制住喉咙的不适感,咽了咽口水,缓解喉咙处奇特的瘙痒感。
“咔擦咔擦!”我隐约听见吃薄饼的声音,有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那吞咽与咀嚼的声音特别大,好似被音响放大了十几倍。
烟雾笼罩的屋里,凭借微弱的烛光,我隐约瞧见体积庞大的张总趴在案板上。
他戴着的眼镜已被摘下,放在银色托盘上,双眼猩红,显露出捕食者的神态,嘴里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痂。
“这个味道很不错呦,咸香酥脆,还带着玫瑰的香气,跟最美味的鳆鱼有的一拼。人人都说龙肉好吃,在我看来,这才是最美味的存在。”
张总毫不客气的夸奖道。
我看着他一脸陶醉的表情,感到一阵反胃,他嘴里咀嚼的痂,正是从人身上脱落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所吞食的是谁身上的痂,但我感觉这真的很恶心。
他是一个多变态恶心的人才会有这样古怪的癖好。
“给我开瓶红酒,有了好菜没有好酒可不行。”
猩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直直朝我射来。
我避开他犀利的目光,拿起一旁的红酒,拧开盖子,轻轻的倒进透明的水晶杯里。
“你见识过的东西,应该比我多吧!要不你同我说说。”
他晃荡着手里的酒杯,戏谑地看着我。
在他眼里我仿佛是个供人取乐的小丑,而他则是那位掌握我命运的看客。
空气中的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身体在进食了痂后又膨胀了不少。
那肥硕的身躯已经快要将红沙发压垮了。
“先前那位侍从,可比你有趣多了,那是个有趣的小老鼠。”
他咯咯笑,喝了一大口红酒,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整个人往后倒去。
猩红的酒,顺着他的嘴角滴在桌子上,阴暗的环境,微弱的烛光下,显得分外恐怖。
仿佛端坐在我面前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吃人怪物。
我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张总感知到我的恐惧,红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狡黠,伸出长长的紫红色的舌头舔舐掉嘴角的红酒。
如果是正常的人类不可能拥有那么长的舌头。
屋内的雾气散去了不少,我清晰地看到张总的舌头上长了一排倒刺。
那是肉食性动物才有的特征,比如说狮子、老虎、豹子等。
他肥嘟嘟的手指捏起盘子里的一块痂,放进嘴里咀嚼着,传来咔擦咔擦的声音。
“这次的质量不错,我能感知到,这是个皮肤很好的少女。”
张总微微抬起头,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将嘴里的痂咽下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眼尾迅速瞥了眼黑漆漆的墙壁,忽然间墙壁上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口子,仿佛有东西即将要从那里出来。
那个叫张总的男子不紧不慢的将盘里的痂一扫而光,他的身躯就像被打了激素的猪,一下子就膨胀了好几倍。
砰的一下,他身下的沙发被他坐塌了。
他将胖乎乎的手按在鸡翅木的桌子上,想要站起来,但是桌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剧烈摇晃起来,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盘子与红酒洒了一地。
这些东西老贵了,我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张总手挨着破掉的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这些东西多少钱,到时候报一下,我给你们打过去,你别总是不说话,回答我一声。”
我知道这种态度很不礼貌,可我想起女人的忠告还是没有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