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计划着自己离开的时辰。
子时离开,人睡的不沉,易惊醒,丑时离开甚好,夜深人静人们都陷入沉睡,沈禾也会如此吧!
宋青衣边泡着舒服的热水澡边思虑着自己离开的时辰。
不行,那张地图也一定要拿回来。
如此一来,就要改变计划,思虑片刻,宋青衣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挂着浅淡的坏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一双充满雾气的眸子灿若繁星。
隔壁客房。
“主子,水已烧好,可以沐浴了。”沈七道。
“下去守着。”
“是。”说着沈七便走出房间,关门,站客房门口。
自从两年前主子沐浴被人偷窥后,还被人上手非礼一把,连带着丢了几张银票。
事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追查此人,除了知道对方人称“玉公子”外,在姑苏停留过半年,其余竟查无所获。
这事在主子心里一直隐忍着,沈七知道主子不提并不是不恼怒,只是一直查不到有关“玉公子”有用的消息。
沈七想到这里,便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客栈周围的动静。
宋青衣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沈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和沈七打声招呼,下楼出了客栈。
在客栈向左百十米的地方看到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悄悄和乞丐耳语一番,从衣内掏出一两银子扔到乞丐手中。
沈宴禾眯着眼,正舒服的躺在冒着热气的木质浴桶内,修长的身材在雾气的弥漫下若隐若现。
室内燃着香,烟雾袅袅升起,空气中有着一种淡淡的香味,馥郁又醉人心脾,令人不由得放松了心神。
沈宴禾困意渐浓,整个人靠在浴桶上,双眼似合非合。
那块牛皮地图搁在屏风后面的梨花木雕藕荷叶的圆形茶桌上,牛皮上面还放着一块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佩。
突然,一阵嘈杂的锣鼓声从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伴随着人群的熙攘,吵闹无比,令人心生烦躁之感。
沈宴禾捏了捏眉骨又重新换个姿势,昏昏沉沉进入浅眠。
宋青衣听着嘈杂声,迅速地从床上下来,整理一下外衣,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一个翻身便越到隔壁窗外。
透过窗户缝隙向屋内望去。
便见屏风后面的木桶内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牛皮地图在眼前窗柩的不远处。
宋青衣开窗,轻身翻进去。
烛火模糊如细碎的星点,在房间欢腾轻盈地跳跃。
宋青衣猫着腰,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像一只踱方步的猫儿,转眼间便走到圆桌旁。
伸手快速拿起那块牛皮地图,连带着牛皮上面那块上好的玉佩,一同塞进衣内。
刚要趁着外面喧哗的人群离去,忽然又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隐隐约约看到纱锦般薄的屏风后面,沈宴禾快速地起身,忙不迭地想要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服蔽体。
宋青衣见状,猛冲到屏风旁抓起衣物,弹指一挥间,退后两步,余力未来得及收,便把屏风一起拉倒在地。
宋青衣眼睛直勾勾盯着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沈宴禾,完美的体魄在烛光地跳动下,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一张精致俊美的脸隐忍着怒气,眼神冰冷,深邃晦暗。
“恩,身材尚可,摸起来应该有手感。”宋青衣眨了眨迷离的眼睛喃喃说着。
“宋-青-衣。”沈宴禾强压怒火,握紧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门口沈七隐隐约约听见室内传来一声响,和外面嘈杂的声响混在一起,听得并不真切。
直到主子怒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才明白过来,忽地打开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沈七目瞪口呆,除一地的狼藉外,主子浑身上下并无衣物蔽体,就这样怒气冲冲面对靠窗站着的宋青衣。
宋青衣见此暗道了一声‘麻烦’,干脆利落的把衣物冲着二人扔过去。
翻窗,伸展轻功,身子轻轻一纵,从窗口跃下,隐秘在喧嚣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沈七手忙脚乱的帮沈宴禾把衣服穿好,便扑通一声跪在冰冷冷的地板上。
“主子息怒,属下该死。”沈七提着一颗忐忑不安地心,一动不敢动地跪在沈宴禾面前。
沈宴禾铁青着一张脸,坐在圆桌前,瞄着一片凌乱的室内,想象着刚才令人难以置信的情况。
突然一口气堵在胸口,心中甚是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