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从窗柩缝隙中撒下,正好照在那张白皙精美的小脸上。
宋青衣是被沈七的声音吵醒的,她睡眼惺忪下床打开房门,强撑着瞥了一眼沈七,转身又一头倒在床上,自顾睡去。
“小公子,主子让你起床用早膳。”沈七看着又倒床而睡的宋青衣,进退两难,只得呆呆站在那里束手无策,心中暗暗着急。
“小公子?”沈七再次试着喊了一声,见宋青衣依然安睡,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去复命。
正等着宋青衣一起用膳的沈宴禾,见沈七独自而来,脸色一沉,怒声发问:“小滑头逃了?”
“回主子,宋小公子还没醒来,不如主子先……”
沈七话还没有说完,但见沈宴禾步履匆匆走了出去,径直走向宋青衣睡的房间,他连忙追上去。
沈宴禾刚进房间,就见宋青衣趴在床上,睡得正熟。
一头乌黑秀发如云铺散,被子一半盖在身上,一半耷拉在地上。
沈宴禾深深松了一口气。
这小滑头如真偷偷溜了,自己倒真拿他毫无办法。
他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搭在宋青衣身上。
在后面追过来的沈七看到这一幕,瞪大双眼。
他无意识捏了捏眼角,怀疑自己眼睛出现问题。
人们心中杀伐果断,冷淡疏离的主家王爷,竟为一个滑头小少年盖被子。
正在睡梦中的宋青衣,忽感身上一沉,嘴里嘟囔一句:“沈七,我再睡会。”
“怎滴这么困?”沈宴禾忍不住,疑惑道。
宋青衣听到沈宴禾的声音,一个激灵,快速坐了起来,揉着惺忪困眼,看着站在床边的沈宴禾。
“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宴禾见宋青衣如瀑布般的秀发垂于两侧,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细腻光滑的皮肤,颊边微现的梨涡,看着就如画中九天上仙子般绝尘。
他眼底突然闪出一丝浓烈的情愫,心中突然暗想:如果他是女子多好!
瞬间他被自己心底这个想法惊到。
静默片刻,神情又恢复往日一贯的淡漠,只是语气温和许多。
“起床用早膳,有你最爱吃的玉露糕。”
“玉露糕?”宋青衣想起在瀑布后面发生的事情,心中了然,这家伙有时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怎么,不喜欢?”沈宴禾反问。
“喜欢。”宋青衣慵懒答了声,拿起外衣直接套上。
刚要洗涑,沈宴禾看着宋青衣一脸女相,忍不住淡淡开口:“先把头发束起。”
宋青衣闻言顿住,随即冲着沈宴禾轻笑,几分放荡几分肆意道:“哥,你让我把身边丫头都驱散,如今我这发是没人给束了。”
“如今身边没人,就变废人了?”沈宴禾一听没好气训斥,说着看向沈七,“你来!”
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沈七被主子点到,浑身一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刚拿起梳子,便听见主子急促的声音。
“放下,出去!”
沈七听到,垂头快速逃离房间。
沈宴禾走到宋青衣身边,伸手拿起梳子,手法娴熟。
不过片刻便把秀发束起来,嘴里还不停训斥着,令宋青衣今日必须把束发学会。
宋青衣看着铜镜中手法娴熟的沈宴禾,痴痴地笑着,倒真看不出来,长大后的沈宴禾还有如此一面。
二人用膳时,沈七进来禀告,陆公子来向宋青衣告别。
“陆大哥为何要急走?”正吃着玉露糕的宋青衣,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
陆坤客套地向沈宴禾行了一礼,转向宋青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听闻苏姑娘一早便离去,在下有几句话想要和苏姑娘讲,这才匆忙向宋兄弟辞行。”
宋青衣看着陆坤说到最后,脸一片绯红。
心中不明这二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又觉得陆坤此人言行举止,堪为正人君子!
便放下心来,戏弄道:“自古至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家苏酥德貌双全,本公子是见不得我家苏酥受一点委屈的。”
陆坤见宋青衣言语如此直白,面红耳赤,吞吞吐吐道:“宋兄弟说笑了,陆坤只是想向苏姑娘道谢。”
说着便把在野林中毒之事一一道来,听得宋青衣艴然不悦,厉声道:“中毒?怎没有听苏酥和我讲起?”
陆坤见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