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想到这里,赶快吩咐伙计,尽快把姑苏城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陆坤抱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苏酥,来到客栈上房。
满月、半月帮着陆坤小心地把苏酥轻放在床上。
看着陷入昏迷还因疼痛眉毛紧皱的苏酥,陆坤心中一阵绞痛。
刀身全部插进体内,靠近心口,情况十分危险。
他走出房间,顾不得处理自己手臂上的刀口,吩咐掌柜快马加鞭去青云直上请温大夫。
又吩咐人准备好热水、酒精消毒之类。
心中盘算着从这里到青云直上,来回的行程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希望苏姑娘一定要坚持到温叔叔过来。
半月寸步不离守在苏酥身边,轻轻抓着苏酥的双手,怕她在昏迷中触碰到伤口,刀未拔出,须得好好看护。
陆坤吩咐好一切事宜,来到苏酥身旁,眼眶通红,沙哑着嗓子对半月道:“让我来。”
“陆公子,还是我来吧,你的胳膊……”半月看着陆坤左胳膊上狰狞的伤口,于心不忍。
“让他来,苏姑娘是为救他而中刀的,理所应当。”满月不满的看着半月,冷声道。
半月瞥了眼凶巴巴的满月,撇着嘴巴走到她身边,看向满月:“也不知公子现在何处?如公子在,也不会……”
“等大夫来了看什么情况,如不行再想办法,一定不能让苏姑娘有事。”满月再次打断半月的话,狠狠瞥了她一眼。
半月顿时不敢再言语。
从小二人都是一样的年纪,一样都是被师父们带回去伺候公子的婢子。
只是满月强势,做事瞻前顾后,很得师父们看重,导致在主子们面前很有话语权。
房间内一片寂静,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
与此同时。
金陵城,郊外宅子里。
与沈宴禾用过晚膳,宋青衣正趴在床上困意连连。
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宋青衣侧头见沈意大步跨进来,一脸鄙夷看向自己,讥讽道:“小公子的字可写好?主子要检查。”
“字——”宋青衣猛得起身。
忽然想到,沈宴禾昨日的确说过,每天要自己练十张字,今日自己一直卧床休息,竟把这事忘记,心中不由得心烦意乱。
“一个时辰后,我亲自送过去。”宋青衣捏了捏额头,无奈起身。
“呵,小公子这是还没写呢?倒是一点也不把主子的话记在心上。”
沈意看着这小子十分不顺眼,更没有把昨日沈七提点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宋青衣嗤笑一声,环着双臂靠着书案,挑着眉眼,不驯地望着沈意,“怎么现在是个阿猫阿狗的,都想在本公子眼前蹦跶蹦跶。”
“你……”沈意看着桀骜不驯的宋青衣正要发怒,忽地想到什么,讥笑道:“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在主子面前不还得收起你那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样。”
宋青衣眸中泛寒,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在你主子心中,你我于他而言到底谁重要?”
沈意闻言,当场愣住。
毋庸置疑,就现在而言,眼前这小子在主子心中的确是与众不同。
虽说主子昨日大发雷霆,狠狠揍了这小子一顿。
但沈意能感觉出来,这小子来之后,竟从主子脸上看到难得的笑容。
等沈意回过神来,宋青衣已经坐在书案前,拿起了笔。
待下去也是无趣,他只得怏怏不乐地离开。
宋青衣心绪不宁待在房间练着字,想起沈意刚那种嘲笑的话语,心中不由气闷。
又想到苏酥、满月三人如今应已到姑苏城,如果沈宴禾要带自己回主城,三人一时等不到自己,定是十分着急。
正在烦躁不已的时候,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以为又是沈意那小子,没好气的道:“怎么,刚还没有嘲笑够,现在又过来讽刺本公子了?”
沈宴禾刚跨进房间,便听到宋青衣语气不善,见小滑头连头都没有抬,耷拉着脸,正流畅的写着字。
心中了然,定是那沈意跑过来说了一些风凉话。
把沈意传来的初始本意,是觉得沈意和小滑头性格年龄均相仿,两人一起能处得来,忽略沈意的心高气傲。
“马上把沈意喊来。”沈宴禾语气稍冷。
昨日已经让沈七提点过沈意,竟不知沈意这小子分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