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动作叫‘祷告’,是信徒用来寄托自己的思想或愿望的。”
“信徒?那你信仰所谓的神吗?”
阿波尼亚看了一眼烈,轻轻摇头:“其实是不信的,只不过收养我的是一位神父,也是这家疗养院的原主人,我自幼跟着他生活,这个手势做多了也就成了习惯。”
烈沉默片刻,没有追问,而是主动转移话题道:“既然你让我留下来,那先带我认认我的房间吧。”
阿波尼亚主动拉起他的小手,说着就要带他往外走:“在这之前,我先带你认识下疗养院的孩子们吧。”
烈对此有些抗拒:“你想让他们做噩梦吗?”
“不会的,他们都是很乖很善良的好孩子。”
烈忍不住吐槽道:“这跟乖巧善良完全没关系的好吧?你不怕我,那只是极少的个例……甚至可以说,我至今也就碰见你一个完全不怕我的,当初就算是老师,起初和我接触相处的时候也是浑身颤抖、说话结巴的,何况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阿波尼亚揉了揉烈的小脑袋,轻声道:“烈,不要叫他们小崽子,他们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就跟你一样,我想他们一定会很乐意接纳你的。”
“……虽然你一直在说他们的好话,但我感觉你其实跟他们有仇。”
最终,烈还是没能拗过阿波尼亚,被她牵着小手带到了疗养院的庭院中,这里聚集着一群人类小孩,他们正欢快地嬉闹着,叽叽喳喳的,充满了童真与活力。
然而,烈的出现却打破了这平静美好的时刻——
自烈踏入庭院的瞬间,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表情、发白的脸色与不断发抖的身子。
他们如临大敌般警戒着眼前这个与他们一般年纪的白发少年,随即自发地聚拢到一起,几个年纪较大,身高较高的孩子手拉着手组成一面墙挡在前面,剩下的孩子则躲在他们身后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而烈越是靠近,他们颤抖的就越厉害,甚至集体撤步后缩,其中有几个胆子弱点的正发出一阵阵细微而低沉的呜咽,眼看着就要受不了哭出来了。
估计如果不是看见阿波尼亚牵着他的手将他领过来,可能他们早就四下逃散了吧。
烈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平静道:“你看,我就知道会这样……别太为难他们了,他们都快哭了哦。”
见孩子们如此抗拒,阿波尼亚没有继续勉强,而是停下脚步,与孩子们保持一段距离,但她显然也没在意烈说的话,自顾自地将双手搭在烈的肩上,微笑着向孩子们介绍道:“大家不用怕,这位是将要与我们一同生活的烈,他和你们一样,都是非常好的孩子,他是不会伤害大家的。”
然而,即便阿波尼亚主动发话,孩子们也没有因此放下戒备,毕竟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岂是几句简单的话语就能打消。
倒不如说,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是因为波尼亚吗?
见孩子们还是维持原样,不敢轻举妄动,阿波尼亚的眼神暗淡了些许,她怀着歉意对烈说道:“抱歉,让你见到了这一幕,是我想得太乐观了——也许我该事先给孩子们做下心理建设的。”
烈摇了摇头,回道:“用不着跟我道歉,这种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不如说他们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只是你太奇怪罢了。”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烈又说道:“也许,你不该将我留下,更不该将我介绍给他们,我要是留下来,他们日后没准会被吓出毛病来……”
阿波尼亚又一次握紧了烈的小手,不解道:“烈,我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
烈如实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而且也不单只是人,其他生物也会如此……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吧?所以我身上散发的气息会刺激到生物的求生本能,令他们止不住地畏惧我、想要远离我……这点在我干架的时候尤其明显。”
“就没有办法收敛或者改善吗?”
“已经是极限啦,我稍微认真一点的话,莫说疗养院了,整个黄昏街乃至更多地方都会遭殃的啦”
“这样啊……”
听到这话,阿波尼亚的眼神更加黯淡了,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出现了失落的神色。
看着这样的阿波尼亚,烈有些心烦意燥,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看见阿波尼亚黯然神伤的模样,于是他学着记忆中老师安慰孩子的办法,踮起脚轻轻拍着阿波尼亚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