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也被他们之间的互动逗笑了,顺势对着孩子们说道:“所以,要做听话的好孩子哦,你烈哥哥不像阿波尼亚姐姐这么心软,是真的会动手的哦~”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阿波尼亚特地拉长了尾调,就像是在威胁孩子们一样。
而孩子们也非常配合,眼泪都要冲出眼眶了。
烈实在看不下去,制止道:“阿波尼亚,别这么坏心眼,他们真的要哭出来了哦。”
“不过……”话锋一转,烈主动将话题转了回去,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故事虽然我不会讲……但我可以讲讲我的经历,或者你们想知道的而我恰好知道的……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
“!”
阿波尼亚微微睁大了双眼,旋即双眉紧蹙,她将烈拉到身旁,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问道:“真的不要紧吗?”
烈同样小声地回道:“问题不大,大不了挑些他们可能喜欢的片段讲讲,根据实时反馈再做调整。”
阿波尼亚沉默片刻,双手合十于胸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满不在乎的烈,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关怀与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烈摆了摆手,淡然道:“没问题,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能坦然直面这一切了。”
阿波尼亚貌似还想说点什么,可两人偷摸摸的互动引起了孩子们的不满……只能说真不愧是小孩子,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明明上一秒还怕得哆哆嗦嗦,下一秒就敢对阿波尼亚他们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啊,好狡猾,阿波尼亚姐姐和烈哥哥又开始说悄悄话了!”
烈转过身来,笑着解释道:“没什么,你们的阿波尼亚姐姐不过是在担心我会被自己的回忆伤到而已,并没有什么瞒着你们的悄悄话……不过,我已经可以直面这一切了,所以没问题。”
“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提吧。”
几个细心早熟的孩子留意到了话中的细节,她们刚想用眼神告知周边的孩子,让他们提问时注意着点或者干脆不要提问,但有人动作比她们更快,率先一步举手提问:“烈哥哥,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外面的世界啊,我想想……”
烈思忖片刻,眼中逐渐泛起追忆的辉光,就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态、语气都柔和了许多:“我原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很靠北的一处苦寒之地,名字叫沃斯卡亚,但具体在哪里我就不太清楚了,那里常年冰雪交加,地冻天寒,几乎随处可见厚厚的积雪……对了,你们知道雪是什么吗?雪是一种……”
在烈平缓而详尽的描述下,一处万里雪飘、银装素裹的苦寒之地在孩子们的脑海中勾勒成型,一想到烈之前是在这种不毛之地生活,孩子们不禁打了个冷战,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么冷的地方也有人住啊?”
“冷?或许对普通人来确实如此吧,不过没关系,虽然天气恶劣,但人们总是有办法的,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总结出了详尽的应对措施与经验,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袄,绒帽、手套和长靴不离身,房屋的设计大多数以坡顶为主,因为这样积雪容易滑落和清理,墙壁很厚实,能隔风雪……”
“那后来,烈哥哥为什么会离开那里呢?”
“……”
——之前也听阿波尼亚提到过,她不希望孩子们出去,甚至会尽力阻止限制,这其中固然有黄昏街很危险这一因素,但显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只不过孩子们出现的刚刚好,打断了对话,而阿波尼亚又不希望在孩子们面前提起……
——算了,原因之后可以单独找她问问,她这么做也肯定是为了孩子们好,还是帮她一把吧。
在烈思考的期间,那个出声提问的小男孩遭到了以安克夏为首的几个女孩子的无情挤兑。
在通过一些列如眼神拷问、朝你腰间捏几把、弹你脑门之类的惩罚,终于让这位小男孩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堪受扰之下,那男孩急忙收回了前言:“要是让烈哥哥感到困扰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不。”
烈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语句,轻声道:“我并没有感到为难,只是在考虑该怎么跟你们说罢了。”
“也许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这片大地其实并不美好,除去贫穷,不公平,自私,欺骗、杀戮,掠夺,人与人之间的对立……还有一种更可怕的灾难,一种视所有生物为平等,平等地给予毁灭的灾难。”
“我的家园,就是被这种灾难摧毁的……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