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异响
烈骤然回过神,从窗外收回了视线,转而投在了男人的身上。
——唔……这里是……
——头、好痛……
男人的身体一阵剧烈的抖动,随后颤颤巍巍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壳,刺入骨髓的剧痛连带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在大脑皮层中不断回荡,饶是男人早已习惯痛楚,也不禁从喉咙中漏出一声闷哼。
烈也不着急,坐在床边静默而耐心地等待着男人缓过劲来,直到看见他不再咬牙切齿,用力捂着脑袋的双手渐渐滑落,身体也不再抽风似地乱颤抽搐,这才缓缓出声道:
“醒了就好,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第四十一章:疗养院还蛮大的
“醒了就好,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
面对烈的问话,男人只是静默以对,半晌没有作声回答,不知是羞于启齿,还是不愿接受现实,他就这样默默地攥紧了身上盖的被单,两边肩膀微微发颤,后槽牙都要磨碎了。
烈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见他久久没有回话,肩膀又开始隐隐发抖,还以为他,眼下只是为了不在自己面展露虚弱的一面才硬撑起身,赶紧上前将他按回了床上,语重心长地劝道:“状态不好就别硬撑着,好好躺着休息就行,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或者想要你的命,就不会等你醒来了。”
他本以为男人会不服输地跟他做对抗,就算抵抗不了也要喷几句垃圾话,但这一次男人却显得意外地安静顺从,烈只是轻轻一按,男人就顺着他的力道躺回了床上。
这时,烈突然注意到了男人身上的污渍,常言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毕竟刚刚被烈锤进土里然后又拔了出来,身上带点灰尘土渍再正常不过,只不过刚刚事出紧急,为了男人的生命着想,烈和阿波尼亚都一致认为需要争分夺秒进行抢救,也便忽略这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直到现在凑近一看,才记起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烈当即心中有了猜想。
——是因为满身泥泞不舒服所以才起身的吗?看样子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啊。
于是烈又对着男人说道:“啊,刚刚情况紧急,我以为你受伤很重,急需抢救,也就没有留意这细节……是觉得身上很脏很不舒服所以才起身抗议吗?那要不要你先去冲个澡,然后我再给你换一套被褥?哦对了,你现在能动弹了吗?不能的话需要我给你擦身?”
男人置若罔闻,依旧不语。
片刻之后,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男人却突然间从喉咙底挤出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不算!”
烈眨了眨眼,不由得一愣:“蛤?”
男人透过面具死死地盯着烈疑惑的脸庞,耍赖似地叫道:“刚才那场对决的胜负不算!我只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才会输,绝对不是因为实力不够或者弱!所以,你不算真正地赢了我!”
烈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哦,然后呢?”
“……”
男人顿时陷入了怔然,他没想到烈的回应竟会如此平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看着对方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男人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的怒气与憋屈无处发泄,就连自己的坚持也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但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对方低头,他闷哼出一声重重的鼻音,语气虽然有些僵硬和不自然,但还是嘴硬地说道:“所以,你要等我养好了伤,然后我们再打一场!”
烈断然道:“不用了,就算你处在全盛的状态,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你没必要浪费时间做无用功,何况是这种只有自损而没有益处的事——别等下好不容易养好伤了,结果没溜达几天就又躺回去了。”
通过刚刚的交手,男人其实也对此心里有数,闻言面色一红,但还是不服输地硬撑着说道:“少、少啰嗦!你就说你敢不敢吧!敢不敢等我养好伤了再跟我打一次!”
烈不理解地反问道:“为什么要执着于此呢?难道你还没能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吗?还有,明明对双方没有益处,明明我也再三强调了不会也不想伤害你,为什么我们一定非得开打?”
“……”
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其实他的内心也十分迷茫,不知自己为何非要揪着这事不放。
可他却能感受到,仿佛有什么在他心底奔腾,在他胸中咆哮,似乎要穿破最后的桎梏,将熊熊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