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后,烈径直朝着小教堂的方向走去,眼下这个时候,阿波尼亚通常都会在小教堂里面作着祷告。
……
小教堂中。
“不行!绝对不行!”
在烈向阿波尼亚说明来意之后,一向温润如玉的阿波尼亚罕见地拔高了声调,语气中透着强硬与决绝,就连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一副根本没得商量的模样。
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
面对烈的疑问,阿波尼亚却只是静默不语,嘴唇紧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在作着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但她始终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烈思忖片刻,再次问道:“阿波尼亚,关于孩子们的事,其实你一直都对我有所隐瞒吧?”
阿波尼亚的神情挣扎地更剧烈了,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摇着头颤声否定着:“不,我没有。”
烈叹了口气:“你看,又在撒谎了,不要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啊,我只是尊重你的想法不直接点明而已……而且你大可不必如此,觉得我不可信的话,你直接跟我说有些秘密不希望我知道便是,我又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波尼亚突然大声道:“不是这样的!我是绝对百分百信任着烈的!”
烈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呢?就算这件事很棘手,两个人一起思考难道不比一个人强吗?”
不等阿波尼亚回话,他又握紧了幼小的拳头,脸上流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毫无防备地失去过一次了……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的心告诉我,它不想再经历一次类似或相同的悲剧了,哪怕结果终将是破灭,那也是从一开始就有所准备比较好——起码自己奋力抗争过了,而非只能事后诸葛亮。”
“……”
闻言,阿波尼亚不禁阖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上随即露出了犹如解脱一般的神情,也许这个回答经过了许久的挣扎,也许这个回答只花费了一瞬间的明悟。
她轻启樱唇,檀口中幽幽吐出了一个令烈莫名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名词:
“盖特线。”
阿波尼亚睁开双眼,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流露出了遮掩不住的深深的倦太,仿佛将这个秘密说出口就已经将她的所有心力耗费殆尽。
她捏了捏眉心,缓缓说道:“我在大人们离开之前,偷听到了一些事情,其中一件,就是有关这些可怜的孩子的……”
忽然,阿波尼亚与烈四目相对,咬字清晰地一字一顿道:“我听到了,大人们说……”
“这些孩子,跟盖特线的实验有关。”
第五十六章:盖特线与早乙女研究所
“这些孩子,跟盖特线的实验有关。”
——盖特线?那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名词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甚至心中还止不住地生出怀念的感觉?
——就仿佛,从诞生之初,自己就跟它有着斩不断的渊源一般。
倏然间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令烈感到十分困惑,但不管他如何用力地去想,始终只能得到无限的空白与阵阵的违和,他的灵魂对这这个名词感到熟悉与亲近,但脑海中却搜寻不出丝毫与之相关的印象和记忆,简直怪异扭曲到了极致。
烈无论如何也不得头绪,干脆直接问道:“阿波尼亚,盖特线是什么?”
阿波尼亚轻轻摇头,涩声道:“我也不太清楚盖特线是什么,但依据大人们的言论可以推敲出,这是超乎人们想象的、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泛起了追忆的神色,默默地回想并整理了一下当时的记忆,组织语言向烈缓缓讲述道:“那天,我有事想找院长商量,结果无意间发现了疗养院的暗格,然后就听到大人们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我一开始也没想着偷听,但因为听见事关疗养院的孩子们,就没忍住躲在暗处听墙角了,结果就听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前面的部分我没听见,但后面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我听他们说,这些孩子是一项与盖特线相关的人体实验的研究对象,据说实验最终失败了,虽然孩子们并无大碍,但他们身上却残留下了非常微量的盖特线,而大人们也因为实验事故减员了不少,以至于整个项目组陷入了停摆状态。”
她顿了顿语气,语气中蕴含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似乎在为孩子们沦为人体实验对象的悲惨命运感到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