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足够了,放手吧,阿波尼亚,我已感受到你的关怀,我已明白你的心意,但真没必要非得拉着我一同在台下近距离观看,我又不是看不见,我的视力比你好得多,即便隔着老远也能洞若观火,不会遗漏一丝一毫的细节,所以与其整这一出弄得大家都没得看,还不如彼此分开,让大家都能看个痛快。”
阿波尼亚执拗地摇了摇头,语气轻而坚定地说道:“不,要是不能一起去看的话,那在我的眼中,这件事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了。”
烈耐心地劝道:“可是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我不会走远的,就在附近找个高处俯视观看演出,保证会在波尼亚的视野范围内,如何?”
阿波尼亚还是态度坚决地摇头,挽住烈一边胳膊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断然道:“不行!”
看着阿波尼亚这一副不依不饶的倔强模样,烈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古井无波地说道:“……你明知道,非要拉我过去的话,演出很可能就此废止,甚至可能吓得人家连夜逃出黄昏街,最终大家都没得看,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听闻此言,阿波尼亚阖上双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到她再度睁眼的时候,眼中无比清明,不含丝毫犹豫,她轻声道:“没什么值不值得的,烈明明什么错都没有,本性还如此温柔善良,却要像个罪人一样活得小心翼翼、躲躲闪闪……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烈不由得吐槽道:“现实哪会跟你讲道理啊,阿波尼亚,你都亲身经历过了,应该清醒一点。”
阿波尼亚反驳道:“烈,恰恰相反,现在的我很清醒,因为我知道,错误的事情就是错误的,不会因为大家都这样做就会变得正确起来……他们不讲道理,不尊律法,操控无辜者的命运,然后将生命蹂躏,即便他们现在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表面上他们依旧光鲜亮丽,即便他们依旧大权在握、一呼百应,但做过的事就是做过,犯下的滔天罪行也不会因此而削减分毫。”
末了,她总结道:“他们不讲道理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我做不到——烈顾及他人感受固然是好,但没必要因此变得卑微。”
虽然不明白阿波尼亚为何对此事如此执着,但显而易见的是,她心意已决,要是烈不从的话,恐怕她也会扭头就走,绝不迟疑。
烈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提议道:“既然阿波尼亚看不得我这样做,那要不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认真观摩一下,回去看看能不能再现表演给你们看?”
阿波尼亚当场脸色就黑了,二话不说拉着烈的胳膊掉头就走:“不看了,肘,我们回家!”
面对撒泼的阿波尼亚,烈彻底没辙了,只好应下她的条件,叹声道:“诶,何必呢……我知道了啦,听你的还不行吗。”
不过他最后还是警告了一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可管不着了。”
阿波尼亚淡淡道:“没关系,反正黄昏街的大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罢,她再次牵起烈的小手,两人快步走向了不远处的舞台。
随着他们的逼近,路边的行人渐渐感受到了空气的变化,还没等他们整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再下一秒,一股强到没边,仿佛要将他们的理智碾碎殆尽的的可怕气息骤然间牢牢笼罩住这一片天地,隔绝内外,压倒一切生命。
他们惊恐万状地看向了这股气息的源头,结果一看之下,正如分开八片阳顶骨,倾下半桶冰雪水,整个人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这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虽然外表上看去美丽而无害,但身上的气势却宛如魔星降世,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此极致的反差与反常,反倒将他们的危险性衬托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这样貌着实有点熟悉,定睛一看——
——艹,怎么又是他们!
他们之中有人曾经见过这两个可怕的家伙,有的人甚至还认识其中的阿波尼亚,由于经常被这两人吓到,这些倒霉蛋反而对此产生了一丝抗性,所以留有些许余力,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奔走离场。
至于那些被吓破了胆,浑身颤抖而动弹不得的人,也会随着他们的接近而不受控制地退开一旁,主动让路,不敢在他们的行径留下丝毫阻碍。
刹那间,聚拢在此的浩浩人群散的散,离的离,剩下的也不敢出声大气,自动自觉地为这两位人间太岁神让开一条宽敞的大路。
跟烈携手同游过多次的阿波尼亚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看着如潮水般退散的人群,她的脸上毫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