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环,甚至说是共通的常识也不为过。
所以,为了照顾脆弱无比的衣物,烈只能限制自己的出力,将速度一降再降,虽然还是要维尔薇的方格载具快上不少,但以目前的速度,距离回到疗养院尚且还需要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趁此独处期间,阿波尼亚主动凑到烈的耳边,吐气如兰地幽幽说道:“没想到烈这么快就跟维尔薇变得熟络起来了,还以朋友相称,刚才我甚至连话都插不进去……烈的人缘可真好啊。”
湿热的吐息拍打在耳垂上,带来略微瘙痒刺挠的奇异感觉,烈不知道阿波尼亚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话,明明不凑那么近他也能听清楚,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阿波尼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他又说不上怪在哪里。
——应该是错觉吧。
寻思片刻无果后,烈将此事归结为错觉并抛之脑后,他没有多想,径直回道:“不,这并不能说明我的人缘好,世间绝大多数人还是对我避之不及的——维尔薇之所以对我态度这么友好,是因为她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了,并且因为我的事迹对我抱有很大的好感,只是那时我还不认识她,她也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与我结交罢了。”
阿波尼亚不禁眨了眨眼,收起了眼底的那一丝淡淡的不满,好奇地问道:“嗯?维尔薇之前已经认识烈了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烈如实答道:“她是我过去在崩坏的灾难中救助过的一员,只是那时情况十万火急,救援迟迟未到,我只身一人实在忙不过来,救下一处指明方向就立刻赶往下一处,所以对救下的人都没什么印象……阿波尼亚明明已经翻阅过我的记忆了,却还是没能认出维尔薇来,那只能说明我那时的印象真的很模糊,太忙了以至于根本没有余裕去记忆别的东西。”
停顿了一下语气,烈继续补充说明道:“维尔薇说她自打被我救起之后就一直在密切关注我的行踪,我后续干过的许多事迹她都有记录在案,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却跟我说不要小瞧她身为头号铁粉的毅力和决心……”
最后,他总结性地道:“总之,我能感受的出来,维尔薇并不含有恶意,她会亲近于我,纯粹是因为我先前的事迹在她心中攒下了巨大的好感,如今得以偶然相遇,她自然是不愿错过结识的机会,然后顺理成章地向我提出了交友的请求……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听他这么一说,阿波尼亚恍然点头,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了许多与烈救人相关的画面,她对烈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但关于他救下的人们却没有留下多少印象……
这里边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正如烈所说的那样,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根本没有闲工夫去一一记忆救下来的人们的样貌,所以记忆中能看见的,也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只有轮廓的人影,至于第二个原因……
这些被救助者之中绝大多数人事后的反应令人心寒,其中的一小部分更是面目可憎、令人作呕……每每想起,都会令阿波尼亚血压暴涨、怒火中烧,甚至止不住地滋生出一些阴暗的念头乃至忍不住对对人类整个族群产生迁怒似的负面偏见……
同时,也会对身为当事人的烈产生无限的同情与怜悯,阿波尼亚看着烈平静而淡然的侧颜,心中不由得一紧,心疼地抬起手轻抚了一下他娇嫩的脸蛋,柔声道:“太好了烈,你所做的一切并非无用功,救下来的人们也并非全都是负心的白眼狼,这世上还是存在像维尔薇这样感念着你的人的——而且我坚信,像维尔薇这样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破除对你的偏见,然后怀着善意接纳烈的存在。”
烈迟疑片刻,眼中闪烁着莫名的辉光,随后心如铁石地淡淡回道:“……不,不会有那一天的,阿波尼亚你想多了,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求生本能,尤其是像人类这样拥有高认知,热衷于追求安心感的生物,未知乃是刻入他们灵魂的恐惧源泉,他们没理由会接受我的存在,个别特例并不能说明什么,更无法代表大众。”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无所谓他们接受与否,因为不管他们会怎么想、怎么看,都与我无关。”
——反正,有你们就足够了。
听此,阿波尼亚轻轻摇头,叹息道:“别这样说嘛……你看,今天不就又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吗?你再看看我、千劫、帕朵还有疗养院的大家,不都打心底里喜欢着烈吗?”
烈执拗地回道:“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