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比乌斯汗颜地回道:“不是合不合得来的问题,里面涉及到太多太多微妙的东西了,这一时半会儿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而且我们还有正事要商议,所以咱们以后探讨这个问题好不好?”
——何况我自己也只是个半吊子,就算你要我解释,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该从何说起啊!
——虽然阿波尼亚这个女人很不妙,但她说得没错,烈尽管看上去没什么不妥,但这只是在初任老师教导下的依葫芦画瓢,他的本质从未变过,依旧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存在,所以很难理解一些人类特有的事项。
——嗯,这点也要跟克劳乌斯他们提及,可不能让他们带坏这孩子,不然那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说着,梅比乌斯眼中闪过深思的神色,而烈则毫不怀疑地应下了梅比乌斯的请求,末了还忍不住发出一声由衷地感叹:“好吧,既然梅比乌斯这样说了,那我就不问了,不过你们人类真的好复杂啊……”
——确实复杂,连我都不是很懂。
梅比乌斯心中一叹,旋即轻抚了一阵烈的小脑袋,他那头柔软亮丽的雪白发丝为她带来了远比高级丝绸舒适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的同时,大大地缓解了她头疼的感觉,她一边摸,一边眯起双眼微笑着夸道:“烈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烈虽然没有拿掉她在自己头上胡来的柔荑,但却若有所思地说道:“总感觉你们都下意识地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明明你们都能感受到我的气息……是因为外观吗?”
面对如此如此直白且深刻的诘问,梅和克劳乌斯还以为梅比乌斯会闪烁其词,但没想到她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手上轻抚动作不停,同时点头笑道:“嗯,毕竟人类是彻头彻尾的视觉动物,而且不仅是外观,烈的性格也很可爱啊。”
听此,烈怔了一下:“性格?我……”
他还没说完,梅比乌斯就轻笑着打断道:“好啦,关于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再探讨吧,我们先把正事谈完……”
说着,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过身,淡淡地看向离得老远的克劳乌斯和梅:“说的就是你们俩,闪这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我不信,除非你立字据!
当然,这句话也是没胆当着她的面说的,毕竟她此时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
克劳乌斯转而将注意力聚焦在自己最新的疑惑,但依旧隔着老远地问道:“梅比乌斯,他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梅比乌斯背对着烈,瞬间切换至阴沉冰冷的表情,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和梅,并且挟裹着前所未有的强烈压迫感快步上前,不断拉近着双方的距离。
——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慑于梅比乌斯身上的汹汹气势,梅和克劳乌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两步,然而梅比乌斯还在前进。
直到双方拉近到咫尺之遥,梅比乌斯给了她们俩一个‘站着别动’的警告眼神,随即默不作声地掏出小型终端,亮屏,解锁,迎着二人不解的视线,梅比乌斯对着操作屏一阵敲敲打打,洒洒洋洋在上面输入了一大段话,然后将终端转过去对准了梅和克劳乌斯。
很显然,她的意思是让两人看这个。
或许是这些话不想让烈知晓吧,所以才会采用这种方式,她甚至还提前计算好了角度,完美地利用自己的背影遮挡住了烈的视线——之前给他做身体测试的时候,梅比乌斯还特地问过了,烈并没有透视的特殊能力。
见梅比乌斯神神秘秘的,脸上还维持着相当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拿他们寻开心,克劳乌斯和梅不禁好奇地看向了终端的屏幕。
——如你们所见,烈的情况非常复杂,在阿波尼亚收留烈之前,还有一家北地的福利院收留过他,收留他的那人被他尊称为老师,他有关人类方面的认知是这位老师教给他的,包括其他的知识与常识,全都是这位老师一手包办的,幸亏这位老师很靠谱,没有让烈萌生出灭世的想法,也将大体的框架教会了烈,让他不至于与人类社会完全格格不入。
——但很可惜的是,他始终未能觉察到烈非人的本质,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有些奇特的孩子。
——如果给这位老师充足的时间,恐怕他能将烈教导得更加像人吧,又或者觉察到他的非人本质,然后及时更改方针……可惜没有如果。
——后来,崩坏降临大地,无情地摧毁那座北地的偏僻城市,福利院的一切痕迹都化作了微不可见的尘埃,消散于天地,以我的渠道竟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