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先前忽略的细节,于是顿了顿语气,对阿波尼亚说道:“……哦,对了,现在已经是休息的时刻了,阿波尼亚要是累了,就先回去睡吧,等以后有空了再试也不迟。”
阿波尼亚语气轻而坚定地回绝了烈的提议,并且决定快刀斩乱麻:“不,事不宜迟,既然烈不抗拒,那就让我们开始吧……烈,我要上了哦!”
她的心情可远没有她外在表现的这般平静,尤其在听见烈转述梅比乌斯的担忧之后,她更是感到满心急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几乎就要跳脚——她一点都无法容忍烈的体内可能埋着看不见的定时炸弹的事实,光是略一想象烈因此受创的画面就心痛到难以呼吸、寝食难安……
总之,除非她确实能力不足,不然还是尽早解决烈身上的这个隐患为妙,放任它多存在一秒都令阿波尼亚内心刺挠,浑身难受。
阿波尼亚的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她默默地以十指相扣的方式对握住烈的双手,然后连续深呼吸了数次,饱满挺硕的胸膛因此剧烈起伏,几乎要把身上的衣物给撑裂。
直到勉强调匀呼吸,平复心情,她才闭上眼睛,面带红晕地缓缓把额头贴了上去。
烈全程一点抵抗都没有,任由阿波尼亚施为,只是心中略感疑惑。
——咦?上次有像这样双手对握吗?这样做有什么深意和考量吗?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奇妙的感觉就来了,就和当初那次一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感觉宛如波纹一般从双方相贴的地方涤荡开来,很快就浸润到了自己的体内,烈制止住了自己排异的本能,任由这股感觉逐渐扩散全身。
不可思议的,他竟然能从自己的体内感受到有阿波尼亚的存在,她正在自己的体内不断游走着、排查着,她非常细心,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毫无疑问,他们的精神建立了深度的连结,甚至烈有种感觉,只要他想,他可以藉着双方打通的无形通道,反向入侵进阿波尼亚的体内……就像她现在做的那样。
——真奇怪,明明平时与阿波尼亚的肢体接触不在少数,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唯独在与阿波尼亚深度精神链接的时候才有……难道是某种蕴藏在我体内的被动反击的机制吗?
——还好是能主动掌控的,不然伤到阿波尼亚就不好了。
与此同时,阿波尼亚正在全神贯注地在烈的体内遨游,明明已经用上了全部的精神力,明明一开始也确实感觉填满了烈的身体,甚至隐隐有些溢出的迹象,按理来说她应该很快就能帮烈里里外外全面排查一遍,然而……
随着探索的继续,时间的流逝,她却诡异的发现,自己变得越发渺小了……不是因为精神本源遭到了削弱,而是烈的体内越发变得深邃了。
硬要做个比喻的话,就是一开始以为是一条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的小径,结果没想到这只是层足以以假乱真的掩饰,她越是往前走,前方的道路也是变得渺远与幽深,仿佛通向无底的深渊一般。
阿波尼亚的心中蓦地升起了一股面对未知的深刻恐惧,这是镌刻在基因中的避险本能。
但每每一想起烈的音容笑貌与跟他共同度过的美好往昔,她又获得了继续前行的力量与勇气——无论如何,为了烈,她都必须竭力一试!
又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阿波尼亚忽然感觉自己穿破某层边界,然后分明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宇宙……与之前浩瀚神秘的感觉截然不同,这里更加突出的是极度的深寒,甚至足以直接影响到阿波尼亚的心神。
而阿波尼亚也感应到了,黑暗中有某物散发着极端强烈的存在感——就像是所有事物的核心一样,仅仅存在,便会吸引所有的注意。
鬼使神差的,阿波尼亚不顾这几乎要冻伤灵魂的冰寒,开始向着‘某物’所在的方向全速进发。
良久,她几乎感觉灵魂都要被冻得麻木僵硬,眼看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阿波尼亚继续咬牙坚持,硬着头皮前行。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锲而不舍终于换来了肉眼可见的成果——她看见了,隐约看见了远方一缕被漆黑的锁链与枷锁封印着的,熟悉的荧绿辉光。
阿波尼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震怖与惊疑迅速占领了她的灵魂,心中止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这不是盖特线的光芒吗!?
——盖特线……被封印在了烈的体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足以改变世界、并且具有自我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