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萦绕于心的深刻恐惧渐渐被驱散了,恐惧既散,记忆中的画面便越发清晰可见了。
烈能感受到阿波尼亚正在慢慢地放松下来,连拥抱自己的力道也在随之变弱。
接着,他又莫名感觉阿波尼亚宏伟的胸膛进一步外扩,下一刻听见吸气声后才知道原来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缓慢而绵长的呼气声,鼓起的胸膛慢慢泄气复原,变回了原来一般大小。
如此往复数次之后,阿波尼亚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她的眼中闪烁着追忆的神色,随即曼声低语地叙述道:“烈,我在那里看见了盖特线的存在,它被无形而有质的漆黑枷锁与锁链牢牢封印,在觉察到我的存在后,它随即开始暴动起来,爆发出来的强烈波动不断冲击着我的心神,它甚至还一度挣开了身上的重重束缚……”
“等我勉强稳住心神后,我却看见了,那一簇微微挣开牢笼的盖特线之光,竟然往外冒出了些许苗头……”
“我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但在看见这些指向自己的苗头后,我就确信了,这就是盖特线,不会有错的。”
“然后,处于极度震惊状态的我就听见了来自烈的警告。”
说到这里,阿波尼亚下意识地紧了紧怀抱,眨着眼,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甜甜的憨笑:“没有怀疑,没有犹豫,原本还在怔怔出神的我,立刻就按照烈的警示退了出来。”
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当时的奇特体验,阿波尼亚忍不住惊叹道:“但不得不说,那里面真够大的,明明进去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在试图退出来的时候却花了老大功夫,我甚至主观感觉自己走了可以用光年来衡量的夸张距离……”
烈淡淡地附和了一句:“那可真是有够夸张的。”
阿波尼亚想不到烈的反应竟会如此平淡,不禁好奇地问:“听烈的语气,你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啊,这是为什么?”
烈随和地答道:“可能是有所预估吧,毕竟早已女博士亲口跟我说过,我是枷锁与保险,也是重新开启盖特线的关键,那么我体内会有盖特线的存在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更令我在意的,另有其事。”
阿波尼亚好奇地问:“什么事?”
烈沉声道:“那就是,明明我的体内蕴含着盖特线,但我却半点感受不到,使用不得,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完美地支配这副身躯了,但没想到,这里面还埋藏着许多我无法掌控的秘密……”
“虽然我还是持原本的意见,但如今就算最后的真相梅比乌斯所说的那样,这里面还埋藏着博士用来反制我的保险措施,我也不会再感到奇怪了。”
阿波尼亚心中一紧,也学着烈的动作轻抚起了他后背,柔声安慰道:“烈,不要说这么悲伤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的。”
“我知道,只是……”
忽然,烈话锋一转,语气转瞬间变得迷茫起来:“只是,我始终不知道早已女博士的深意是什么,他在盖特线的夹缝里对我说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他说我是枷锁和保险,亦是重新开启的关键,但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到,他又希望我怎么做,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这副躯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阿波尼亚挪动着调整了一下身位,让自己的下巴抵在了烈的头顶上,继续轻声安慰着:“没关系的,对我而言,烈就是烈,不管日后发生什么样的惊天巨变,这点都不会有变。”
沉默片刻后,烈调整好心情,语气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嗯……按理来说,我应该和阿波尼亚说一声谢谢的,但你不喜欢听到我跟你说谢谢,所以就算了。”
闻言,阿波尼亚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流淌着宠溺的波光,微微扬起嘴角:“没错,烈永远不需要跟我说谢谢。”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笑容顿时为之一僵,随即敛去笑意,黯然失色道:“……但我能力不够,并不能帮烈摘除隐患,我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烈摇头道:“已经很可以了,毕竟是早乙女博士留下的手笔,阿波尼亚能帮我确认其确实存在,已经是帮大忙了……明天下班后我找梅比乌斯说说,没准她会有思路。”
阿波尼亚松开怀抱,凝视着仰起头来的烈,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揪心的绞痛……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般无力……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什么都做不到吗?
——那种事情……不要,绝对不要啊!
她强迫自己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