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他昨天说好的,在上班前为第一研究所的每个人所准备的早餐与午饭。
见此,千劫登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他唯恐会看见阿波尼亚与烈独处的情况发生,因为这往往意味着阿波尼亚濒临失控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犯病,而犯病的阿波尼亚是不讲道理的,再加上她那言出法随,无可抵抗的诡异能力,饶是千劫顽强不息、不依不饶,也依旧难以打断或制裁她的罪恶行径。
有时,这个恶趣味的女人甚至会将自己定在原地(纯粹是忘了),逼迫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对烈上下其手,而烈始终维持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任由其施为……他吗的,阿波尼亚你真该死啊!
——但如果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毕竟其他人还不知这女人的本性,而她亦不敢当着其他人的面对烈为所欲为……好吧,还是敢的,但至少会收敛很多。
烈往最后一个食盒贴上标签,然后利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处:“嗯?千劫?你来啦……欸?你换面具了?”
千劫淡定点头:“想换就换了,怎么?你有意见?”
烈的话语当即吸引了旁边的洗碗刷碟二人组的主意,阿波尼亚与梅比乌斯齐齐回头一望,然后她们两人忍不住相继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还真换了?
只见千劫此时换上了个全新的全覆式面具,其上部两对较小的细长尖角斜向对称分布,中间向上顶出一个粗壮许多的尖角,对应的头部中分位置,其下部也是仿着魔鬼的形象刻印出狰狞的尖角与嘴部宛如利齿般的雕纹。
很难想象这么精细的面具竟是出自千劫之手,而且还是他闲暇里徒手雕刻木头打发时间的产物。
——怎么说呢,很有千劫的风格。
“你想换就换呗,我没意见。”
烈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打量了几眼千劫的全新面具,好奇地问:“不过,千劫,我记得你之前就是吃饭也不会摘面具的,之前那种只盖上半张脸的面具还好说,但你现在给换成了全覆式的,这要怎么吃饭?摘掉再吃吗?”
“肤浅。”
千劫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他毫无迟疑地当着烈的面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烈没想到他会这么果决,原本以为千劫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摘下面具的性子,没想到他居然毫无征兆地就愿意以真面目……哦,原来还有一层。
取下外面的全覆式面具后,里面还有一张面具,赫然就是千劫之前露出下半张脸的那张……也不知道这下面还有没有。
烈恍然点头:“原来如此,确实这样就可以吃饭了……不过两个面具一起戴着不会不舒服吗?千劫又为什么会突然想多加一层全覆盖式的面具呢?”
千劫简略但语气很冲地答道:“不会,想加就加,不需要理由。”
——开玩笑,好不容易雕出来一个满意的,不戴能行?
梅比乌斯迟疑地问道:“你这里面还有面具吗?你到底戴了几层面具啊?”
然而,千劫鸟都不鸟她,根本没有要回答她问题的意思,他扫了一圈摆放整齐,一一贴上人名的保温食盒,不由得怒从心起,不爽道:“啧,麻烦死了,你们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吗?烈可不是你们好用的工具啊!”
千劫又开始为烈打抱不平了,虽然烈并没有受到强迫,也没有感到烦与反感,但在千劫看来,这些都是对烈的残酷盘剥与压迫,所以他会感到不爽,感到愤怒,甚至心痛……总之,千劫不想再看见烈独自承担这么多了。
烈连忙拉住眼神阴鸷、想要上前和梅比乌斯理论的千劫,轻声道:“千劫,别这样,都是我主动提出来的,那我理应履行才对,这点劳作对我而言根本呢不算什么……”
千劫闻言,额上顿时青筋暴绽,重新暴露在空气中的下颌扭曲成狰狞的表情,他指着烈,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谁都能骑到你头上!但凡你强硬一点点、拒绝多一点点……”
“好啦好啦,对我而言,都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千劫,这个给你。”
烈一边摆手打断千劫的话语,一边从食盒里翻出贴有千劫姓名标签的那两个,单手托起那两个大小和分量特别夸张的食盒装进袋子,然后递给了千劫。
千劫沉默地接过袋子,随便往里一抓,拿出其中一个餐盒,平放在餐桌上,打开盖子一瞧一嗅,里面除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和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