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的,不认错,也不反驳,只是沉默。
看到千劫始终无动于衷,一语不发,烈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肃然强调道:“千劫,别装出一副听不懂、听不见的样子,我知道你的感官敏锐,能识人心,今后可不许偷懒采取一刀切的应对方式了哦。”
“你可以态度高冷,将别人拒之门外,但尽量不要恶语伤人,毕竟这里可不是疗养院,大家和你素不相识,不会去迁就理解你,就算迫于你的强大武力而低头,不敢跟你正面起冲突,心中也会由此产生积怨,尤其这毒蛹还是专门干黑活和脏活的地方,里面的人可不是善茬……千劫你也不希望隔三岔五被这些人暗地里使绊子吧?”
这时,饶有兴趣地围观着这一幕的克劳乌斯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准确点说,里面大部分都是死有余辜的罪人败类,所以可以毫不怜惜地当成耗材来使用……当然,也有极小部分是像樱这种身不由己的。”
伊默尔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首领,我也是毒蛹的一员……”
克劳乌斯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要我将你的罪责说一说吗?mr.死刑犯?”
“……”
——虽然这是事实,但当着下属的面说,你就不怕我记仇反水吗?
这个念头刚起未完,他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脖颈上的机械项圈,这是每个毒蛹成员在度过要命的培训期正式入伍后都要被强制按上的装置,目的就是为了对他们实现绝对的掌控,只要他们胆敢违背组织的规定铁则,经由上级定夺或者首领下令,这个项圈样式的装置就会释放致命的电脉冲,直接剥夺掉他们的性命。
随时随地,方便快捷。
至于叛逃者与试图私自摘除者,那自不必说,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这玩意儿不仅极其坚固,还全程联网实时监控,就算因为不可抗的外力因素坏掉了,上级也会第一时间得知,倘若不及时回来述职并重新换一个注册佩戴,就会直接被认定叛逃,然后内部发出最高级别的追杀令……
——好吧,确实没必要在乎蛐蛐一个微不足道的毒蛹成员的反叛。
而这个要命的玩意儿通常会伴随他们终生,只有那些表现极其亮眼,并且攒下足够积分的人才能将其摘除。
伊默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与他同行而来的樱。
就比如说这位。
想到这里,伊默尔越发感到酸涩与嫉妒,止不住地在心底间哀嚎起来。
——这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仅已经摘除了装置,调离了毒蛹这个危险之地,就连辅佐的对象都长得仙姿佚貌、说话还特别好听,反观自己这个……
届时,千劫像是找到了新的发力点,指着克劳乌斯振振有词地对烈说道:“烈,你也听见了吧?既然他都说里面绝大多数不是无辜之人,谁惹我就杀谁,杀的多了他们不就安分了吗!?”
——大哥,你是想把整个毒蛹上下都屠个干净是吧!
伊默尔本来就在对比中甚感哀愁,此刻又听见千劫的暴虐发言,心中顿时绝望异常。
而更关键的是,被他寄予厚望,唯一有可能制住千劫的烈居然也犹豫了,只见他皱着眉头忖度片刻,然后转头望向克劳乌斯,询问起了他的意见:“千劫是这样说的,克劳乌斯你觉得呢?”
克劳乌斯没有丝毫犹豫地予以了否定的回答,径直说道:“那肯定是不行的,千劫你把人杀光了我用什么?”
千劫不屑道:“这和我无关,是你没能约束好这群渣滓,他撞我枪眼上,那就死有余辜。”
克劳乌斯揉了揉又开始疼起来的太阳穴,无奈地叹息道:“你非要这样……我就只能把你调入烈的队伍中了,我实在没办法放任你这样乱来。”
千劫暴怒道:“你敢!”
“千劫!”
烈再一次加重了语气,吓得千劫浑身一颤,然后一卡一卡地转过身来,他立刻就看见了烈较之先前明显转冷的面庞,那双黄金瞳亮着神威如狱的煌煌辉光,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不容悖逆的沉重威压,完全一改之前平易近人、随和淡然的画风,身上的可怖气势也猛然翻了几番。
樱和伊默尔瞬间膝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然后身上后知后觉地传来了令人窒息般的重压,全身都宛如灌满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唯有心脏在不断加剧跳动,唯有求生的本能被不断刺痛……然而完全动不了。
他们只能苦苦支撑,而樱则因为之前经受过一次洗礼,所以并没有像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