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华抬眼看向烈,郑重其事地说道:“烈,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礼物……我会好好珍惜一辈子的。”
烈随和地摆手道:“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发簪而已,何况还是我在商业区挑的,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不用记在心上。”
——不,正因为是你亲自为我挑选的礼物,所以才需要格外珍惜。
华轻轻摇头,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重新盖上礼盒,然后就像手里捧着什么易碎的宝物似地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自己的小挎包里收好。
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卡萝尔为她准备的礼物上,无言地凝视片刻后,华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绕开了卡萝尔为她准备的礼物,连盒子都懒得盖上,转而拿起了旁边的一支麦克风,然后对着烈眉眼盈盈地笑道:
“说起来……恩公貌似还不知道ktv这类娱乐场所是干什么的吧?我手上的东西叫麦克风……”
华彻底无视了卡萝尔为她准备的四叶草发饰,然后一本正经地跟烈科普起了ktv这类娱乐场所提供的服务和包厢内各个设备的作用,同时告诫烈平时除非像今天这样,有值得托付和信赖的好友在场陪同,不然断不可一人独自前往。
但她显然是多虑了,毕竟烈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若是没有熟人相邀,他基本都会选择留在宿舍中独处,尽可能地减少出行时间和次数,因为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减少对外界的影响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扰到那些无辜的生灵。
——当然,若是有熟人邀约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生命在他眼中是有着非常清晰的重量之分,与他在意的那一小撮人相比,剩下的其他人就算叠加起来也不够其中任意一个重要。
——这是烈结合自己的所思所想与老师的教诲所定下的准则。
——能兼顾则尽量兼顾,不能就量化权衡,然后选择对自己而言更重要的一边。
总之,烈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但落在大家的眼中就又是另一码事了,大伙儿都对他这种为了不惊扰到世人而选择宅在宿舍中日夜坐牢的做法颇有微词,觉得他对自己太过刻薄和严苛,但对待他人又太过宽容体谅——作为当今世界公认的第一大英雄,自然享有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之下的基本权利,何必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而委屈自己呢?
于是大家纷纷出马,在烈的身上使出浑身解数,意图将他那过于善良的观念和想法扭转过来,从此不再卑微如土。
很可惜,他们只成功了一半。
烈确实在他们的努力下变得愿意外出了。
但那是因为比外人更重要的他们的邀约,并不代表烈已经改变想法、回心转意了,与之相反,事实上,他的想法也确确实实完全没有变过——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话,自己依旧会选择留在第一研究所中。
得知了这就是烈最真实的想法后,大伙儿纷纷感受到了一种幸福的惆怅,开心幸福的点是得知了自己原来在烈的心目中占据了如此之重的份量,惆怅担忧的地方则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烈的想法始终没有任何的改变。
——全部木大。
——唯独梅比乌斯是个例外,她更乐于见到烈留在第一研究所内,因为这样她就能随时跑去见他,跟他倾述,向他撒娇(划掉)……而且外界的排挤也有利于凸显自己对烈的重视,所以和大伙儿不同,她向来都会采取放任自由的做法。
——但她也不会去阻止其他人的尝试就是了,毕竟看着烈如今的处境,说不心疼是骗人的。
——他吗的,一群没品的玩意儿!
卡萝尔对于好友不加掩饰的区别对待很不满,望着与烈有说有笑却把自己连同自己准备的礼物一起晾在一边当作空气的华,她忍不住愤愤然大声吐槽道:“喂!华你过分了嗷!不就是送了一件你不太喜欢的礼物而已,用得着这样对我吗!?但那毕竟也是我认真挑选的心意啊,也确实饱含了我对你的美好祝福……”
华却以漠然的眼光斜睨着卡萝尔,冷冷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能把往伤口上撒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没谁了……你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见华终于理会自己了,卡萝尔立马又切换了一张嘴脸,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地调笑道:“哎呀,那不是事实嘛,所以我才会给你买这个,然后祝愿能改善一下你那氪不容缓的非洲运气嘛~你看做姐妹的多周到,就算祝愿也是往你最迫切的需求使劲。”
华面无表情地点头:“确实是事实,但是寸劲开天灵也是陈述的事实,你也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