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急忙压下心中泛起的些许慌乱,偷眼瞧了一下烈的神情,同时强自维持镇定,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小烈听得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烈低头沉吟了几秒,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emmmm……老实说,听不太懂,但我能感受到他蕴含在话语中的浓浓关心,我猜他应该是担心伊甸姐会对我不利吧,毕竟此前他关于伊甸姐的印象全部来源于我的转述,今天才跟伊甸姐正式第一次见面,以他的性格会有这样的顾虑倒也正常……”
伊甸瞬间暗中松了口气,微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然而,她这口气刚松没多久,就听烈又说道:“而且,比起我,他这番话更多的像是专程将给伊甸姐听的……伊甸姐听懂了吗?”
刚落下去没多久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她尽力稳住心态和表情,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地装傻充愣道:“这个嘛……不好意思呢,小烈,我也听不太懂,只能大致分辨出他在用他的方式关心你,同时警告我不要试图伤害和不怀好意地利用小烈……”
——毫无疑问,此乃谎言。
——伊甸不仅听明白了,还完全领会了其中的言下之意。
这个煞气盈身、锋芒毕露的危险男人什么都知道,他不仅知晓自己对烈的心思,并且还为此向她作出了严厉的警告和劝诫。
同时,他还无意间透露出了一项情报……像伊甸这样瞄上了烈的,远不止她一个。
——淦!你们姓匹都这么奇怪的吗!
不过,有爱莉希雅作为先例,伊甸倒也不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不就是从单挑转变成吃鸡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让伊甸心有戚戚的,是那个男人的警告。
诚然,她也很赞成对方的观点,青涩的果实理应待到成熟之后再进行采摘,但问题是……
她真的能忍到那个时候吗?
伊甸扪心自问,自己似乎并不具备那般强大的自控能力。
而且就算她真的咬牙切齿忍住了,能担保其他人也跟她一样忍着吗?到时候被人偷家岂不血亏?
毕竟碍于身份和工作的双重阻碍,伊甸在这种竞争中天然处在劣势——她最多隔三岔五地抽空和烈见面,不像爱莉希雅,可以天天相见培养感情……
而小烈天性迟钝懵懂,对于男女情事一窍不通,对激情和浪漫也全然无感,若想攻略他,最优解显然是水到渠成的量变引起质变,而不是某一次约见中试图一锤定音的精心策划。
但伊甸恰巧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方面缺少培养感情的时间,另一方面自己又不希望被迫提前这么多下手,因为那样会带来很深重的罪恶感,但不想办法尽早下手,又有一堆情敌在虎视眈眈,远的那些暂且不说,近的爱莉就是不可轻视的大敌,更别说半路还杀出来一个对着她指名道姓警告的千劫……唉,总觉得胜率渺茫啊。
就在伊甸愁肠百转、内心哀叹之际,烈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跟前,并且一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悠,一边关心地询问:“伊甸姐?伊甸姐?你是否清醒?”
伊甸先是愣怔了一下,旋即猛然回神,情急之下舌头有些打结:“怎、怎么了?”
看着模样略显慌张和心虚的伊甸,烈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径直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伊甸姐愣在原地有点担心罢了……你真的没事吗?”
说着,他又开始不自觉地絮絮叨叨起来:“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去看医生,要是觉得疲劳、精神恍惚,那就赶紧去休息,就算让我打道回府也没问题,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毕竟身体才是一切的根基,而人类的身体非常脆弱,理应……”
——这孩子,又来了。
伊甸忍俊不禁地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烈的脑瓜:“小烈,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你伊甸姐才没有那么柔弱呢~”
烈不解地问:“那你刚刚……”
伊甸轻声抢答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入神了而已啦,就是俗称的发呆,但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咱们也别傻站着了,跟我来吧,今天我给小烈精心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烈的眼神更加茫然迷惑了:“大惊喜?什么大惊喜?”
伊甸俏皮地眨了眨眼:“要是提前说出来了,那还能叫惊喜吗?好啦,跟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她主动牵起烈的一边柔荑,牵引着他快步走向此行的目的地——要不是因为时间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