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也不在意他凌乱的发丝中蕴含了多少灰烬尘埃,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感受烈的体、触觉、心跳以及呼吸,确认心上人无恙的事实,她迫切需要烈的味道驱散内心的不安与后怕,就算有异味混杂其中也无所……
“……咳咳咳!”
——好吧,她本人虽然无所谓,但她的呼吸系统还是有所谓的,将烈的味道与呛人的粉尘一同暴风吸入的结果就是痛并快乐地咳个不停了。
就连烈都被她整无语了,随后忍不住提议道:“……樱,你要是想吸的话,等我回去冲洗干净了再让你抱着吸个够行吗?现在我身上很脏的……”
即便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樱依旧不愿撒手,咳嗽一停止就立刻又埋进了烈的发丝之间……不过这次她充分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有直接暴风吸入,而是小口小口地呼吸起来,一边通过人力过滤,一边从中慢慢地汲烈的味道。
她十分享受地闭上双眼,就像是向母亲撒娇的小动物似地在烈的发丝间胡乱地蹭着拱着,含糊不清地呢喃道:“烈才一点不脏呢,烈比任何人都干净,别任何人都美丽……”
烈此时就像是看见孩子不听劝,非要淌泥浆里玩耍,但又舍不得说重话的温柔母亲,他无奈地双手发劲,拉开对方环抱住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悠悠地一点一点将她推开,同时说道:“行了,别玩了,我们回去再说。”
“……”
代表幸福的体温、触感以及味道忽然离自己而去,还没爽够的樱双眼一片朦胧,意识似乎不甚清醒,她下意识地撅起了小嘴委屈巴巴地望着烈,满脸写着不愿意,双手胡乱地摆着,试图挣开烈的钳制,但在烈的镇压下她却毫无办法,只能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而经验丰富的烈却选择了无视,就这样控制住樱不让她乱动。
片刻之后,樱果真就从石乐智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当双眼恢复清明的瞬间,她便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于是瞬间霞飞双颊、羞涩难当,而在注意到烈平静如水的注视后,更是进一步羞得面红耳赤,不敢望人。
不过她这样的反应烈也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他并不知道这是只会在心上人面前展露的娇羞,见她恢复了神智,也没多想,随即切入正题道:
“樱,你来的正好,我想将她的遗体带回去,你看看战机里有什么拿来装她比较合适……”
樱不禁一愣:“她的遗体?”
烈肃然点头:“对,卑弥呼的遗体……不必担心,炎之律者已然消散,于此长眠的,只有名为卑弥呼的坚强战士。”
……
成功将烈接回,人类史上最盛大的营救行动,正式宣告落幕。
这次的行动取得了堪称圆满的结果,被炎之律者困在大火之中充当人质的幸存者们都基本得到了救治,而联合国政府在经历过最初的宕机与沉默后,大家纷纷默契十足地忽略了某位一拳淦碎澳洲的猛人的问题,转而集中精力在善后工作上,各种政策与命令都在有条不紊地推出并执行。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敬畏,这些太极高手们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匪夷所思的效率,不管是人力调遣还是物资配给都丝毫不含糊,全力配合逐火之蛾收容和医治幸存者,并且同时展开对这些幸存者们后续的去留问题的讨论。
对于联合国一反常态的做法,不仅是克劳乌斯,就连总部内其他熟悉联合国尿性的人员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既婆妈又吝啬的联合国吗?
——当然,不管是因为什么,对于逐火之蛾而言,这是件好事。
——因为炎之律者留下来的幸存者们有点太多了。
一开始有国际纵队的并和加入,再加上逐火之蛾倾巢而出,人力物力俱齐,大家齐心协力,各司其职,又有三个强劲外援鼎力相助,更别说最危险的敌人也被他们之中最强大的战士所拦下,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威胁,所以实际分配给每个人的任务并不算特别多,直到撤离也没碰上什么棘手的情况。
而且那时他们正处在热血上头的状态,身心都不知疲倦,没有疲劳感的辅助,对于量的积累更是感知不强,所以当他们将救下的幸存者们集中起来清点的时候,他们这才愕然发现……卧槽,原来我们救了这么多人的吗?
不得不说,炎之律者的性子还是相当谨慎的,为了能真正束缚住烈,她在这场大火中保留下了相当多的人质,虽然对比澳洲原本的人口总量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这依旧不是仅凭借逐火之蛾的一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