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言语间满溢而出的情感判断出,她们这是在为死者生前最后的嘱托补上最隆重、最坚定的回复,同时抒发自己对死者的深切悼念……按照老师的教诲,这种做法应该是叫……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虽然不是非常理解,但只要不是魔怔或者出问题了,烈一般都会给予充分的尊重。
他就这样立在旁边温和地注视着她们,直到确定她们说完了,这才轻声安慰了一句:“华、卡萝尔,不用太担心,我答应过卑弥呼,一定会替她照顾好你们的……你们本就是我重要的朋友,互帮互助乃是义不容辞,今后你们不管碰上什么难题,都可以来找我商量,我一定能帮则帮!”
谁知此言一出,华和卡萝尔那好不容易才舒展些许的眉头却又紧紧皱了起来,连带着偷偷摸摸凑到烈两侧的伊甸与爱莉希雅不得不又一次打住了自己的动作。
“嗯?”
烈觉察到了气氛的变化,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着不知为何神色变得自责且阴郁的华和卡萝尔,他不禁疑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华没有回答烈的问题,而是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朝着烈的方向深深一鞠躬,愧疚难当地致歉道:“对不起,烈!都是因为我们的拖累,你才被迫屈从那怪物,是我们害的你遭受了那样的毒打……”
虽然一如既往地慢了一拍,但她亦是深深地低垂下头,赧然道:“烈,你没有说错任何话,只是我们愧不敢当,自认配不上你的这份好意罢了……因为我们的拖累,你不得不接受律者的不平等条约,明明可以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她,却为了保全我们的性命,心甘情愿地任由律者摆布……”
华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声音沉重地接口道:“而这一忍,就是整整一天一夜,一刻没有消停,我们光是听着大地的残响就已经不寒而栗、无法入眠了,可想而知你究竟在她手里经历了何等残忍的折磨……”
“而你事后不仅没有半分责备,对于自己的遭遇只字不提,还为我们捎来了卑弥呼队长的遗言,甚至将她的遗体一并带了回来,甚至还一如既往地、无私地关心着我们,但我们却无以回报……”
“虽说朋友间互相帮助十分常见,但礼尚往来也是交往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而自打与烈结交为朋友,就一直都是我们受帮助的居多,期间像是如今这样的大恩大德也不算少数,但我们却鲜有能回报烈的机会,反而一次次麻烦到烈……这实在令我们自惭形秽,愧不敢当啊,是我们配不上你的好意,是我们……”
听到现在,烈终于搞明白华想说什么,搞了半天原来还是‘恩情难报,羞愧难当’这套说辞,华和卡萝尔还是太拘谨了。
烈想了想,旋即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上前将华扶起身来,满不在乎道:“什么啊,原来只是这点小事啊,我以前不是说了吗?只要能看见被我施以援手的你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那就是对我最好最大的回报了,你们没必要记挂在心上。”
华执拗地摇头道:“前面的暂且不论,可这一次……”
烈却又一次打断了她的发言:“华,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啦,明明你都会这样说教我了,自己可要以身作则地做到啊,而且,就像我以前说的,要是我不乐意,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强迫我,那既然是我心甘情愿的,那华你也没必要感到任何压力才对……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现在因为帮不到我而感到愧疚,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没准哪一天就又会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情,就连我也不得不向大家求援呢?届时,倘若华就像今天的凯文一样能够助我一举破局,那你会怎么做?”
听此,华先是一愣,随即斩钉截铁道:“万死不辞。”
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对了……不是帮不到,只是时候未到,正如我在求助信息里写的那样,我相信你们,就算现在是我付出的居多,就算我再三强调你们不必记挂恩情,但当我深陷困境需要帮助时,你们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不计代价地拼了命去支援我、帮助我,不是吗?”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直言不讳道:“而我,可一点都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华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但我们这次……”
烈又一次打断道:“安啦,安啦,这次而已,但以后呢?以后的事没人说的准,只要你们有这份心意,那就永远不算迟。”
“而所谓互帮互助,正是只有在对方真正陷入困境时才能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