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透露姓名的千某人发来贺电。)
但见大家似乎都不怎么着急离开,梅比乌斯那叫一个看在眼里急在心坎——他奶奶滴,你们怎么都不走,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不爱看,平时一个二个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撂这装啥装啊。
与此同时,极恶也看不过眼了,强行在束缚上撕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在维尔薇心中恨铁不成钢地骂开了锅,怒其不争。
大家都没有要借口遁走的一丝,她们也不好意思第一个站出来驳了未来金主的面子,只好忍着内心的不爽继续陪笑脸。
终于,片刻之后,阿波尼亚有了动静,她似乎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便主动起身,然后随便找了借口就遁走了——整个流程行云流水,不带半点迟疑,甚至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她依旧已经离开了房间。
——机会!
梅比乌斯和维尔薇顿时眼前一亮,她们抓紧时机说出一早想好的借口,然后纷纷向伊甸告退,紧随阿波尼亚其后离开了此地。
樱则是运用自己练就的无声步法与降低存在感的技巧悄无声息地随她们一同离开。
转瞬间,现场就只剩下了华、卡萝尔、爱莉希雅以及伊甸。
距离开饭前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伊甸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基本都得到了回答,而截止到刚才,她们也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于是她便主动提议出去走走。
听到自己的好闺蜜想要在第一研究所内逛逛,爱莉希雅随即毛遂自荐地充当了导游的职位,领着伊甸四处参观起来。
卡萝尔和华左右无事,于是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伊甸听着爱莉希雅的讲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毕竟这是她即将注资的地方,而自己也是第一次在科幻电影以外的地方见到这种地方,它的规模,甚至远比科幻电影还要夸张许多,会产生好奇也纯属正常。
——但也只是轻微的一丝好奇。
毕竟她在这两天内见证了太多太多足以颠覆三观的光怪陆离,最后更是亲眼见证了澳洲的覆灭,而梅比乌斯博告诉她,崩坏的攻势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强,澳洲之殇并不是终点。
但她们也不知道崩坏的极限到底在哪,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一边拼命研究一边仓促应战,奈何敌暗我明,所以几乎每一次都会落入被动的下风。
——既然情况如此不明朗,那未来不管会出身什么就都不足为奇了。
一念及此,那些在澳洲亲眼目睹的惨剧,亲身体验的悲伤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脑海,令她心脏重重一沉,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甚至觉得空气有点若有若无地灼热……这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时在澳洲嗅到的空气。
她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虽然早已对这个世界的真相有所了解,但伊甸从未想过,真实的情况竟会糟糕至此,她自认为对隐藏在和平假象之下的汹涌暗潮对有所觉悟,但直到真正亲身经历过,她才明白自己的觉悟是多么的可笑与弱小。
若不是侥幸赌出了烈这张王牌,人类原本的社会结构恐怕早就在崩坏的摧残下分崩离析了,哪还能维持虚假的和平直到今日?
——但代价便是烈身上那些无法逆转的异变。
对于上面的决策者而言,以一个无辜男孩的沉重命运换来多次一锤定音、扶大厦之将倾的决战王牌,无疑是超值的买卖,但对于伊甸而言,这却是相当难以接受的沉重现实……因为这意味着烈永远都不可能再像他过去那样,拥有完整的人性与感性。
——无论身心,他都已经是与自己等人截然不同的物种了。
伊甸对此感到十分痛心与惋惜,她能够理解高层的想法,却无法认同这种用个人苦难换取力量的做法……因为被牺牲的那个,是她挚爱的人儿,一个纵使人性变得残缺稀薄,依旧温柔善良到令人心碎的好孩子。
她甚至不敢去探究烈的过往,不敢想象这孩子是由于什么原因才最终自愿走上这条道路……根据梅比乌斯的描述,那时可不比现在啊,各方面都不够完善,不仅手术风险奇大,用的还是恒星级崩坏兽的基因……
这东西光是从字面上就能体会到它的恐怖,而以当时那个条件开展手术,将其作用于人体上,结果不说是死路一条吧,只能说用了你能倒欠这玩意儿无数管血条。
但一切风险都是公开的。
换言之,烈是在事先得知这一切之后,依旧选择了这一条路。
——究竟是何等沉重的命运才会迫使他在明知一切的前提下走上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