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样子....做噩梦了吗？”

看着平日根本不睡觉的他这满头大汗的样子，木更的脸上尽是难掩的担忧，还怜爱地将其抱住，并用额头抵上了他的额头。

有热度传过来，好温柔，是活着的热度啊——在恍惚中明白，刚刚体验到的不过是未来的罗夏，像为了确认她的存在一般，不自觉紧紧抱住了，这在未来总是会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少女。

“怎....怎么了？果然做噩梦了吗？”白净脸颊微微泛红的少女，有点惊讶却露出了笑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没事，就是稍微有点累.....”他缓缓摇头并长呼了一口气，姑且算是放松了下来。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理清状况，明白现在的时间不是核爆的半年后，实际只过去了四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不断往返于地狱与人类世界，吞噬了不计其数的恶魔，同时也扫描了无数人类，将他们的记忆给予木更和环奈作为燃料强化力量。

因此这回，他一回来就让浓郁的疲倦击溃，不知不觉睡着并让力量暴走，再次观测起了未来。

很明显就是他自己也已经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失控的状态，就算不情愿也会无意识发动力量，观测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有时是别人的视角，有时却是自己的第一视角。

换一种方式可以清楚，如果看别人的未来，那便只是客观的角度，仿佛置身于只有自己的电影院一般。

如果是自己的，便会站在主观的角度，所遇见的所有未来就和亲身经历一般，意识随着观测的时间不断推进，甚至连他自己如果是无意识发动，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在观测未来。

在这力量失控的当下，他究竟看了多少人的未来，体验了多漫长的人生....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只是脑袋乱糟糟的疼的要死。

他抱着木更花了好一阵平复下心情，便在其搀下来到了仰头，注视起逐渐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在未来被自己无数次摧毁的城市夜景。

并非欣赏城市夜景，也不是为这繁华的都市所感动，更没唤来什么思乡之情，毕竟他的故乡可没这么现代化。

更何况现在的他内心之中，还有没有常人那种感性，也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理所当然现在的他，依旧有着喜怒哀乐的情绪，只是.....

现在的他所感受到的喜悦，肯定跟过去迥然不同，现在感受到的悲伤，定然也同过往大相径庭。

那么就和现在的环奈，与遭遇他之前的环奈不同类似——现在的他，真的还是过去的他吗？

他自己也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大概只有在那内心深处，所期盼的终点....就算经历漫长的时光，却依旧保留着过去的面貌吧？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

“....说起来....我的妹妹叫什么来着？啊、莉莉娅，嗯、莉莉娅....她叫莉莉娅，不过她长什么样来着？”

他试着努力去回忆，大致上想起了莉莉娅的名字，却无法回忆起她的身姿。

他并没有忘记，只是经历了太长的时光，吸取了过多的记忆，让太过以前的记忆变得模糊。

就算不断把不需要的丢给木更与环奈，可一个人不断的成长，而这成长的过程中，以前的事情自然也会慢慢内容淡忘般理所当然；比如80岁的人，能够抹去70后的事情，也不会让他回忆起10岁前的事情。

第十六章 木更与环奈的趁人之危

望着熟悉的夜景，罗夏却是在无意间意识到，自己对于过去的记忆在逐渐变得淡薄。

他记得自己的世界正遭遇灾难，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却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和妹妹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就算回忆起名字，却无法回忆起已经变得朦胧的面貌。

支持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信念变得模糊，魂牵梦绕的故乡也在不知不觉间褪去了色彩。

奇怪的丧失感，比起恐惧更多倒是感到浑身发冷，甚至连身体深处都冻结。

仿佛逐渐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他不断朝无地深渊坠落。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可以理解，当年的星神为什么有着永恒，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回去，甚至放弃回到故乡的执念，选择自我了结。

因为祂们已经彻底忘记了最初，忘记了最重要的故乡究竟在什么地方，又或者是怎么样的样子，甚至就算亲眼再次目睹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