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二人的背影，主任轻轻摇头，不知道在感慨什么，很快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咱老阿姨就不操那多余的心咯。

……

艺术中心附近不仅有螺蛳粉之类的小吃，主打优雅氛围的西餐厅也开了几个。

林昀挑了个有包房的，点了个双人套餐，问林湘菱还有什么想吃的，她很快将菜单递回来。

“没胃口吗？”

“不……我不会点，我吃套餐就可以了……”

“好吧。”

这顿饭吃得略显尴尬，不论是林昀还是林湘菱，双方都显得有点僵硬，人在心事重重的时候，很难表现出轻松的情绪。

不由得让两人同时产生类似的想法：

果然，不可避免地疏离了。

时间是缓解尴尬的良方，但林湘菱对此缺乏信心，她和林昀的差距太大，关系本就比正常的朋友脆弱许多，说起来按照正常的逻辑，她和林昀原本就不该做朋友。

两人开始重新逛展览，比起上一次，林湘菱有更多的机会和林昀说话，可惜却没那个心情了，真是造化弄人呢。

气氛沉闷，到了一段僻静的、周围布满现代彩绘的长廊，这里没有讲解词，换做其他客人，林湘菱会和他们随意聊聊，许多带孩子的家长会问有关德林中学的问题。

可她不知道和林昀聊什么。

观察了许久，林昀大概摸清了林湘菱的状态。

首先，她对林昀没有任何害怕或者厌恶的情绪，证明昨日的意外在林湘菱心里的分量，至少没有到很严重的程度。

既然如此，林昀便不打算提起它，选择用其他的方法，让林湘菱感受到林昀对她是纯粹的关心……这便是解开“几何题”的那条“辅助线”。

这条长廊很美很安静，适合说些走心的话。

头脑清晰之后，林昀主动打破沉默：

“你的伤，有再感觉到痛吗？”

“没有……”

“那估计快好了。晚上再去你那里给你按一次吧，巩固疗效。”

林湘菱抬起头，将惊异藏进眼底，讪笑道：“不用了，我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麻烦林昀哥……”

“这有什么麻烦的。再说了，再做一次推拿，好得快，下周二就是运动会开幕，你还要替弓道部暴打省实验呢。”

“真的不用了，贴那个止痛贴，明年应该就能用弓了……”

“不好说，但如果我再按一次，保证你明天活蹦乱跳。”

“可是，那样会耽误林昀哥的时间……”

林湘菱很费力地拒绝着，她觉得林昀是出于帮人帮到底的心态，才继续给她做推拿，或者也许就是客气一下。

她不至于像小孩子一样不通人情世故。

以林昀哥的性格，肯定要若无其事地继续相处一段时间，然后慢慢疏远她吧……那她不如给林昀省省事。

不需要，太照顾她的情绪啦，她已经被林昀照顾了太多次。

然而，就在她不断推脱的时候，林昀的脸色逐渐转阴，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林湘菱，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诶？”

“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

“……朋友。”她犹豫了些许，莹润的樱唇翕动，小声说出两个字。

“但我觉得你并没有真的把我当朋友。”林昀无奈地摇头，“不知道你有没有，今天下午的情况，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

“第、第一次？”

“第一次，不因为要做某件具体的事，单纯无所事事地在一起玩……每次你来找我，都是很正经的事情，倒不是不想帮你解决，我愿意帮助你解决困难，但你好像总觉得是对我的亏欠。”

林湘菱被说中心思，肩头颤抖：“我……”

林昀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你什么你？我说的有任何错吗，就刚才，你还说什么，给你按摩是耽误我时间……你看我天天让余笙带我上分，打内个b白银癌症分段，她嫌弃我耽误她时间了吗？”

“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