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赌博,他都记恨着呢。你在小辈里算是出挑的,毁掉你,才显得他的废物儿子有点本事,哼。”
元凯的眉头蹙在一起,突如其来的危机令他有些猝不及防,尤其这其实是陈年往事了。
他的脸色开始泛白,嘴唇也有些颤抖。
想着有可能被送进监狱,元凯连忙道:“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放心,儿子,爸爸怎么能看着你的人生毁掉?咱们现在已经意识到,就占据了先机。唉,大翔也是,明明是忠于母亲大人,却还是来当墙头草!”
“有没有可能……”元凯忽然喉头一紧,“二叔看似反常的行为,其实是代表了奶奶的默许呢?”
“……”
林海强琢磨了这话挺久,不寒而栗。
林老太掌管集团的风格,突出一个阴狠,或者说反复无常。
很多事情她都不会正式宣布,却会暗中支持某一方,来达成自己的选择。
而当她希望谁按照她的想法来做,也不会下正式的命令,只是通过暗示和引导,来达成必然的结局。
作为集团的领导者,这样做其实是有好处的,可以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且几乎不会因为决策失误而背锅。
很多体制内的上了年纪的领导差不多都是类似的画风……
父子俩越想越虚。
最终,在一个气温回升、春光灿烂的周末,决定提前做点什么,以防备二弟的攻势。
元凯亲自去精神病院,见了杜欣潼母女。
理论上精神病院只要是合理的探病申请都有机会过,实际上却完全在林氏集团的掌控中,具体负责掌控的便是大翔哥的混混集团。
元凯拿着特殊的申请表,去导诊台走流程。
“呦……大少爷怎么来了,稀客啊。”护士小姐接过申请表,玩味地瞧了元凯一眼,张嘴就阴阳怪气。
“来替家里办点事。毕竟只是给奶奶跑腿的小角色,比不了林博士那种坐办公室就能运筹帷幄的人。”
“喔喔……”
看着护士小姐的脸,元凯依稀想起,这位大抵是二叔岳家的远亲,安排在这里,解决个工作问题,同时自己人也信得过。
自己人……
这个家里真的有信得过的自己人吗?
元凯只觉得很烦躁。
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同样的烦躁袭击了元凯的大脑,他只觉得养心阁的日子憋闷,德林中学高三重点班的日子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他不喜欢学习,更不喜欢每天回到那冷清清的建在半山腰的满是蛇虫鼠蚁的养心阁。
身为林家长孙受到的约束太多,父亲和奶奶都是日日摆出极严肃的嘴脸,母亲唯唯诺诺像个挂件,时间久了,胸中难免积累一些奇奇怪怪的郁气。
元凯选择的发泄方式是,在学校里找一些家境普通、爱慕虚荣的女生,给她们钱,让她们陪他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第一次这么干之前,元凯还是个处……想当年林家对他这个长孙寄予的期待,可比现在要高得多,别说玩女人,恋爱都不允许谈。
越是压抑,便越是好奇,恰好有个女同学很需要钱,她的母亲在奢侈品店当导购,也就是后来人们口中的“柜姐”,她喜欢那些闪闪发亮的,贴着名牌logo的小东西,可确实是囊中羞涩。
元凯从母亲的第四个衣帽间拿了个过时的包包送给她,她便心满意足地拉着元凯去开房间。
小男生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第一次,结果临门一脚的时候软掉了,虽然年纪相同但经验丰富的女同学调侃了他几句,结果元凯恼羞成怒,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瞧着对方痛苦而哀求的神色元凯忽然来感觉了,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交代了自己的第一次。
于是元凯觉醒了特殊的喜好,甚至,为了能够更好地扮演各种情景里的各种角色,加入了戏剧社。
与他交易的女生,大多数为了钱隐忍,即便有闹事的苗头,也会被他提前掐死。
直到在杜欣潼这里,跌了大跟头。
……
“阿姨您好。”
推开病房的门,元凯将花束摆在床头柜。